奔軼絕塵的吉普車在沙漠上飛馳了幾個小時後,抵達了另一座城鎮錫瓦。
賀南齊似乎很忙,一路上電話幾乎未斷過。
顧槿妍和他說話的機會,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賀南齊將車子停在一個路口,毫無預兆的說:“你就在這裏下車吧。”
顧槿妍坐著沒動。
“不想找回你的行李了嗎?”
她驀然瞪大眼:“你知道在哪?”
“你從這裏坐地鐵,到中國駐埃及大使館,行李就寄放在那裏。”
原來他剛才在電話嘰裏呱啦用阿拉伯語講了半天,就是幫她找行李啊。
“好吧,那謝謝了。”
顧槿妍下了車,站在車窗邊問:“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應該不會了。”
“那我們至少……”
她話沒說完,賀南齊已經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顧槿妍站在原地,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悵然若失的把剛才未說完的話說完:“我們至少留個聯係方式吧……”
耳畔一陣涼意,悵惘的語言終被淹沒在風裏……
顧槿妍從大使館取回行李後,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來。
洗個熱水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她給家裏打去了電話。
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在電話裏問:“丫頭,爸給你選的地方咋樣啊?驚不驚豔啊?”
回想昨天的遭遇,顧槿妍沒好氣答:“驚豔,驚豔極了!”
“那就好,差不多就回來吧啊,薛川的事也算告一段——”
“爸,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薛川了。”
“……”
顧董事長在電話裏咆哮:“再玩幾天,先不急著回來!”
啪一聲掛了電話。
顧槿妍躺在床上悲催的想,她要不說那天晚上是她看花了眼,恐怕這輩子也別想再回去了……
鬱悶的又將電話撥給了好友秦九茴,丫得一接通電話就說:“先事先聲明,你要跟我說什麼看到薛川了,咱倆就沒法愉快的聊天了!”
“……”
“那我要跟你說我在沙漠有豔遇了,咱倆還能愉快的聊下去麼?”
“那必須的啊!什麼豔遇?說來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在一個落日黃昏的傍晚,我被兩名猥瑣下流的黑人下了藥,他們想要強了我,我拚命掙紮,奮力抵抗,抵死不從……就在他們要得手的時候,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一名孔武有力的男人從天而降,蓋世無雙的來到我身邊,鏗鏘有力的大喝一聲,放開……”
“放開那個女人,讓我來!”
“……”
“秦九茴,你要這樣咱倆就沒法聊了……”
“行行,你繼續說——”
“他大喝一聲放開我,然後就劈裏啪啦,啪啦劈裏,左一記飛鷹掌,右一記旋踢腿……”
嘟嘟……
“喂?秦九茴?喂?你怎麼掛電話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一分鍾後,那邊回撥過來:“你特麼等夢醒了再給我打電話!”
啪,電話再次被掛斷。
真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親情的火苗說滅就滅……
顧槿妍揉著小心口,真他媽心累啊。
隔天,她拖著行李輾轉到埃及首都鄰近的城市巴馬科。
巴馬科有一家極具特色的沙漠酒吧,晚上,顧槿妍慕名而來。
沙漠邊緣的酒吧自是與都市大有不同,都市以風情為主,而沙漠則以落寞為名。
看台和畫廊所有欄杆的led照明都是淺灰黃色的,大廳中央懸掛著一盞鹵素台燈。
酒吧內顧客零零星星,走了幾個來幾個,並沒有都市那種夜生活的瘋狂。
顧槿妍趴在吧台上,一邊懶散的欣賞著酒吧舞池中央,如蛇一般身段的印度女人跳鋼管,一邊抿著苦澀的雞尾酒。
“嗨,美女,一個人嗎?”
一名德國佬上前搭訕,她視而不見。
對方見她清高冷漠,便無趣的走開了。
就在她百無聊賴之際,一抹熟悉的身影悄悄映入了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