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清的蘿莉外表,易軒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輕聲問道:“你也是……。”
“是什麼?”青清看到易軒盯著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明白了。“哦,你想問這個樣子怎麼回事是吧?我不是魂穿的,我是本身被送來的。隻是來了後才發現變小了。”
“如你所見,我是魂穿……”對青清,易軒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隻是有些失落,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沒什麼好羨慕的,我對這什麼都不知道。你有……這裏的記憶嗎?”青清問出心中最期待的問題,雙眼亮晶晶的盯著易軒,就怕他口中吐出一個不字。
“……有。"看著青清仿佛送了一口氣,易軒有所醒悟問道:“……所以,沒想過隱藏穿越者的身份?”
青清點點頭,又搖搖頭,心中想的太複雜了,又沒必要對陌生人說,即使他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老鄉。青清自己一個人覺得在那個世界都差不多。可是現在出現了一個人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不同,在這個世界活著,就是那個世界的“我”死去的時候。
以旁觀的眼光看的話,青清呢,是一個唯心主義者,一個理想主義者,一個有著強迫症,和精神潔癖的人。這種人在普通人眼中很特別吧?或是很奇怪?
但是,再奇怪的青清她也隻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稍微和別人有點不同的是,她的自我內心世界,是以“民族”傳承為中心構成的世界認知,認知中有著強烈的民族傾向。
簡而言之:唯心主義就是意識決定物質,意識是世界的本原。唯物主義則是物質決定意識,物質是世界的本原。而青清呢也說不上是純粹的唯心主義,在她看來,世界由這兩麵構成,缺了那一個,規則自然會把它補齊。所謂的唯心唯物隻是側重點不同而已,分不開的東西有討論的必要嗎?
在青清心中:“心”的存在更重要,“我”死了,世界就不存在了。她心中的“自我”是自降生起,由民族存在責任感塑造了二十六年的“我的存在”。
若是你不能理解一個唯心主義者對失去自我的恐懼程度。那麼這麼形容下: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看著無聲的世界在眼前破裂崩碎,想做點什麼卻又連一片碎片都撿不起,一個手指都動不了,即恐懼,又悲憤。
所以能,從她心底開始接受自己離開了自己存在的本源世界後,青清的表現和主導她此刻行為準則的,絕對不是什麼冷靜睿智之類的。而是由於打擊太大,以至於失去對事物做出反應後的呆滯。
嗯,易軒此時也好不到哪去,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而意外總是發生事成之前,事成之後那就不叫意外了。
沉寂了會,青清開口問易軒以後有什麼打算:“……現在怎麼辦,本來想等你醒了,問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到地方後就離開的。”
“……不能回去,不想去。”如果沒有青清,那麼這個身子這麼小,想自己養活自己也不容易,現在有青清在,易軒決定不去他的“家”了。頂著別人的臉還要頂著別人的身份活著,另一種程度上是自殺,不同的是這麼選擇的人自己殺死了過去,能活的很好的人,怎麼都覺得,適應能力超好,想想這種人,從某方麵來說挺可怕的。
現在,裝失憶讓人送他回去,先在這個世界落腳,這個選擇已經不是必要的了。易軒覺得鬆了一口氣,好像卸下了一副重擔,沒想太多,用輕快聲音說道:“我們一起生活吧。”
“……”青清看著易軒明顯想開的開朗小臉,一臉燦爛的對自己說著以後一起生活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太耀眼了,絕對不是被美色晃的,隻是……別用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下決定啊!我們是陌生人啊,即使是這個世界的同鄉,也不表示我們很熟啊!
易軒看到青清愣住沒有回答,想了下,也覺得自己好像太孟浪了,剛認識,隻因為來自同一個地方就覺得應該一起生活,這個在陌生世界自我保護的一種生產方式吧,想想之前青清說她來的方式,和她此刻的態度,現在兩人所在的地方,易軒肯定她一定是因為有所依仗啊!
隻是她的依仗的底牌是什麼?一個年幼的孩子,在森林中會是這麼的輕鬆悠閑嗎?最初醒來的地方……那個安靜的能聽到自己心跳和呼吸的地方?突然易軒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你,你,有個隨身空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