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清脆的聲音砸在季墨玉心底，他沒敢猶豫，膝蓋一彎，急忙跪下。
淩昭鳳看著麵前跪著的男人，伸手捏住他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你是誰的人？”
女子的眼中布滿寒光，聲音也像是含著冰碴子一般。
季墨玉心中一顫，不敢遲疑，急聲回答：“奴自然是殿下的人。”
“孤的人？”
看著男人忐忑的模樣，淩昭鳳低笑一聲。
下一刻，她聲音突然放大：“孤的人，自然隻能孤欺負，也隻有孤能碰！可剛才，阿玉好像任由別人碰你了？”
說著，她手在季墨玉的下顎處摩挲著，而後用力擦著淩昭紫留下的痕跡。
季墨玉皮膚白皙，下顎瞬間就被她弄紅了，可淩昭鳳尤嫌不夠，聲音也比剛才更加冰冷：“擦不掉啊？”
“你說，該怎麼辦？”
“不如，把這塊皮肉割掉吧？”
更加用力握著季墨玉的下顎，淩昭鳳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可季墨玉隻覺得心中一片寒涼。
他忍著下顎處傳來的痛意，一臉卑微的開口：“奴是殿下的，自然由殿下處置。”
“啪！”
話音剛落，淩昭鳳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季墨玉被打的偏過了頭，耳朵也嗡嗡作響，可淩昭鳳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寧願再多挨幾個巴掌。
“什麼時候竟裝的這般乖巧了？季墨玉，你這個樣子，孤隻覺得惡心。”
“奴……”
心中一刺，季墨玉隻覺得心痛的喘不過氣來。
他仰頭，臉頰紅腫，眼尾也猩紅一片，眼中滿是受傷：
“奴沒有裝，殿下……求殿下別惡心奴，若是殿下厭惡奴被別人觸碰過，奴一定不會再讓殿下厭惡。”
男子眼中裹著一層水霧，卻倔強的不讓其落下。
淩昭鳳隻覺得一陣心煩，正不知該說什麼，外麵的侍從已落下了轎子，低聲喊道：
“殿下，到了！”
“季墨玉，別在孤麵前耍心眼，也別再裝出這副可憐樣給孤看。那樣，隻會讓孤惡心！”
冷冷丟下這句話，淩昭鳳彎腰下轎。
季墨玉跪在地上，身側的手緊緊攥在一起，隻覺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的厲害。
可既然當初選擇了走這條路，他就沒後悔的資格。
他確實做了背叛淩昭鳳的事，雖說事出有因，他也沒真正想要傷害淩昭鳳，可淩昭鳳終是因為他受了許多委屈。
那般矜貴的人，被褫奪兵權，奪了太女之位，一人在那陰暗肮髒的牢房待了那麼久。
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是他不夠強大，保護不了姐姐，直到今日，還在給姐姐惹麻煩。
如今被姐姐這般對待，是他該受的，他唯一所求，就是姐姐不要拋棄他。
為此，他願付出一切！
下了轎，季墨玉並未再上趕著去伺候淩昭鳳用早膳，而是回了自己房間，拿起藏在暗格中的匕首，未有猶豫，直接向自己的下顎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