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賀文謙到底在宮裏幹什麼,裏麵竟無絲毫動靜,反而是淩昭鳳再次問道:“孤在問你,何故跪在這兒?”
“回殿下,是奴犯了錯,被主子責罰。”
“這臉,也是他打的?”其實淩昭鳳能猜出一二,水承既是賀文謙的貼身侍從,那除了賀文謙,也沒人敢懲罰他。
隻是賀文謙當真歹毒,水承算是他親近之人,可這臉竟被打成這樣,如今還被罰跪在此。
這麼冷的天,水承又不像季墨玉有內力護體,怕是再跪下去就會被凍死吧。
“奴犯了錯,該打!”水承再次跪伏在地。
淩昭鳳隻覺得心中對賀文謙的不喜更甚,她看了藍珮一眼,藍珮會意,大聲喊道:“太女殿下駕到!”
藍珮這一聲,總算把屋裏正睡覺的賀文謙驚醒,他急忙披上鬥篷,胡亂的整理了下儀容,就一臉興奮的跑了出來。
“給殿下請安!”
“起來吧!”淩昭鳳揮了揮手。
賀文謙起身,直接就抓住淩昭鳳的臂膀,聲音雀躍:“外麵下這麼大的雪,殿下怎的就過來了,也不提前告訴臣侍。”
“孤隻不過一時心血來潮罷了,卻未想到,側君竟給孤堆了個雪人,著實好看。”淩昭鳳直接將手抽了出來,大步走進屋內。
賀文謙聞言一愣,待看到雪地中跪著的水承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狠狠瞪了水承一眼,急忙轉身追上淩昭鳳:“殿下慣會說笑,水承犯了錯,臣侍隻是小小懲罰他一下,沒想到卻汙了殿下的眼,臣侍這就讓他起來。”
“水寒,上茶!哎呀,你這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吧!”
從水寒手中搶過茶具,賀文謙舉止優雅的為淩昭鳳泡好茶,恭敬的端到她麵前:“殿下嚐嚐,這是臣侍父親前兩日剛送來的普洱茶,香型獨特,味道濃厚,臣侍……“
“孤今日過來,隻是想跟你說一聲,不日孤就要啟程去豐邵城了。”
並未接過賀文謙遞過來的茶水,淩昭鳳一臉冷淡的說道。
賀文謙動作一僵,將茶水放到桌上,一臉震驚:
“殿下要去豐邵城?臣侍聽說豐邵城曾是東蕭國土,那兒氣候惡劣,男子也多粗鄙狂傲。臣侍知道豐邵城如今遭了雪災,可到底豐邵城之前並非我南楚國土,殿下派個官員去就是了,何必親自……”
“側君慎言,自古後宮不得幹政,你今日……僭越了。”
“臣……臣侍……”賀文謙從未見過淩昭鳳這般嚴厲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辯解。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急忙跪地請罪:“是臣侍錯了,臣侍不該妄言。”
“知錯便好,孤這一去,短則月餘,遲則半年,你一個人在東宮照顧好自己,不可苛待下人。”
“殿下放心吧,臣侍怎會苛待下人,今日懲罰水承,不過是因為他昨日惹惱了殿下,臣妾氣不過,才……”
“水承何時惹孤了?”淩昭鳳一臉不解的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