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當初來的時候帶了500塊錢和這把吉他,以為可以在北京混出個模樣,事實上我根本沒這個本事。”
我幫他買了一張明天早上返回青島的機票,對他說道:“我加你微信吧,機票給你訂完了,明天你飛回去就行了。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
他低著頭抹眼淚,“你為什麼願意幫我?”
我苦笑著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吧!我和你差不多,帶著一把吉他來北京混,隻不過我的運氣比你好那麼一點,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這個城市太難了,每天都有人來,也有人走,加油吧。”
外賣是20分鍾之後送到的,點了四個家常菜,米飯兩大份,吃飯的時候他告訴我,他今年20歲,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帶著吉他來北京投靠一個遠房親戚,結果他到北京之後,這個親戚就請他在外麵吃了一頓飯就再也沒怎麼聯係了,甚至有兩次他主動聯係,人家都不願意搭理。這就是最真實的社會!後來沒辦法,就自己抱著吉他在公園唱歌,白天也會四處去打工做兼職。
因為沒有暫住證,想找一個長期工作都找不到,隻能這麼一天天混著。吃過晚飯,他留下自己的吉他要走,我叫住他,把吉他還給了他,因為我不確定他這一次離開是否還能回北京,我也不想要他這把吉他,同樣是玩音樂的人,都知道一把吉他意味著什麼。
我送他到電梯口,他用一個深深的90°鞠躬謝了我。他離開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和過去的自己道別……對……就是這種感覺。
我躺在床上給千羽發信息閑聊,和她說我今天遇見的這個唱歌的小夥子,聊到了曾經,聊到了過往,聊到了那生命中那些燦爛與痛苦的時光,恍若隔世!
3月16號,試營業的第二天,店內來了幾個詢價的客人,坐在店裏就是各種谘詢,恨不得每個車的價格都問個遍,但就是不買車的那種,明顯是來試探的。我看到這種情況都想罵人,但是顧雲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特別淡定從容的麵對這些,還安慰我不要著急。
十點左右,一個自稱周順助理的人來帶我們店找我,留給我一個電話號碼,並且也要走了我的電話號碼。沒過多久,周順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周順是迪信汽車城裏麵另外一家開平行進口車的老板,他的店名叫遠洋汽貿,電話接通之後,周順也沒轉彎抹角的,介紹完自己的身份之後對我說道:“楊總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見個麵,迪信汽車城裏麵水深啊,另外兩家做平行進口車的店都宋禿子在負責,全都是迪信集團的,昨天你也算是徹底把迪信集團的人給得罪了, 我也沒好到哪去,要是真玩起價格戰來,大家都沒好處,咱倆見個麵,合計合計這生意怎麼做吧,中午我做東,附近邊吃邊聊是可以麼?”
我並沒有馬上回答周順,很委婉的說道:“稍等我一下,我一會兒給你回電話,我先看一下今天的安排,有沒有空我都回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