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群英聚義(1 / 3)

“五魁首,六六六,哈哈哈,你又輸了,罰酒罰酒……”

此時,夜已深了,街上的店鋪早已關門打烊,人們也在夜幕之下進入夢鄉,那皎若銀絲的月光照在這片大地上,掩蓋了白天的浮躁,讓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清冷,然而,就在這夜深人靜之時,時不時一陣陣玩鬧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夜裏原有的沉寂,也引得狗隨之陣陣狂吠,令這萬籟俱寂的夜又多了幾分騷亂。

“人逢幾何醉,不知天涯路遠何?獨走亦逍遙。”月光下,一個約有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一臉稚嫩模樣,騎著一匹褐色大馬自顧自的輕聲哼唱,她那宛若銀鈴的聲音與其一手持劍一手緊握韁繩及背上背著包袱的江湖兒女的打扮極不相稱。同時,與之同行的還有一位年長的老者,隻見那老者騎著一匹棕色白條紋的大馬,頭發已漸白,目光尖銳,身穿一襲土色的布衣長褂,眉頭上的皺紋微鎖著,儼然一副謹慎嚴肅的樣子,而其斜挎於背後的古銅色長劍,除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之外,更讓老者平添了一股江湖的英雄氣概!“爹,我有點兒困了,還沒有到嗎?”小姑娘似乎有些疲倦,神色略有厭煩,扭頭衝同行的老者說道,但是,那位老者似乎並不在乎女兒的抱怨,仍舊往前騎馬緩緩往前走著愛答不理,小姑娘見情,一撅嘴,撒嬌道:“爹,我不想再走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先歇息一晚,明天再走,好嗎?”本以為自己的要求會得到應允,卻沒想到父親仍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說道:“怎麼了?現在知道苦了吧,剛開始是誰吵著鬧著要跟來的?到這會兒就堅持不下去了!”“不是,爹,我是覺得現在天色這麼晚了,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我擔心我擔心……”小姑娘心裏有些不安道,而父親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揣測道:“怎麼?害怕了?”一聽此話,小姑娘立馬矢口否認道:“沒有!我怎麼會害怕!”老者看著女兒倔強的樣子,一臉慈愛道:“好了,今晚我們要住的地方馬上就要到了。”“真的!在哪兒啊?”小姑娘興奮道,不過,老者卻又是一副神秘的口氣,說道:“有燈光有聲音的地方就是我們今晚的住處。”“有燈光?有聲音?”小姑娘愣了,暗自念叨的說道,這時,忽遠忽近的玩鬧聲傳過來,小姑娘一個機靈反應過來,伸著脖子往前探頭,似是看到了什麼,衝父親欣喜道:“爹,我找到有聲音有燈光的地方了,沒想到,這麼晚了,竟然還有客棧營生。”老者微微笑了笑,沒有作答,而這一下,小姑娘總算是有了休息的去處,恨不得馬上過去,幹脆腳下一蹬馬肚子,朝著那微有星火閃動的前方疾馳而去,老者見勢,有意擔心女兒,卻已為時已晚,隻能趕緊一勒馬韁,腳下一踢馬肚,朝著女兒的方向追趕起來。

前麵有燈光的地方越來越近,而那剛才似有似無的玩鬧聲此時越來越清晰,果然,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家燈火通明的客棧,而且玩鬧聲也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籲—”小姑娘停住馬,看著眼前這個連招牌都已經破爛到本來是‘雲緣居’而最後那個‘居’字掉了一半,成了一個‘雲緣屍’的破爛不堪的客棧愣住了,而與此同時,客棧裏邊剛才還傳出的玩鬧聲幾乎是在小姑娘停住馬的一刹那同時消失了,裏邊死一般的沉寂,“下馬吧,你還愣著幹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已經提前下馬,並且走到了自己旁邊,“爹,你不會是指……”小姑娘用手指著眼前的這個客棧,疑問道,老者則順勢點了點頭,不等女兒下馬,徑自往客棧裏走去,“不會吧?”小姑娘有些難以接受,但是看著父親已經大步往裏走了,而自己也隻能乖乖下馬跟了進去。

‘吱呀’老者小心翼翼的推開那個似乎一碰就會倒下去的門,右腳往前一邁剛要進去,隻見瞬間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還未看清是何東西,便覺脖頸微微一涼,等看清時,已是一把利刃長劍架在了脖子上,“爹!”小姑娘一下子驚呆了,她看著眼前的情景,臉色‘唰’一下子就白了,但是,那個老者卻對眼前的事絲毫沒有畏懼膽怯之意,仍舊一副穩若泰山的樣子,而站在門裏,持劍逼向老者的則是一位身材魁梧略顯粗壯的大漢,“來者何人?”大漢一臉怒氣的衝老者,責問道,“李成鶴,身後之人乃是小女李鳳芝。”老者李成鶴微微謙辭,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那大漢聽後,像是犯了錯一般,趕緊收回劍,一邊雙手抱拳一邊衝李成鶴歪腰道歉道:“原來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鶴飛劍李成鶴李老英雄,小人胡傑剛才有所冒犯,還請李老英雄見諒!”李成鶴這時微前傾身,扶起胡傑,說道:“是李某太過唐突,小兄弟就不要如此拘禮了。”說罷,李成鶴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已時嚇得目瞪口呆的女兒李鳳芝,緩緩說了一句:“我們進去吧。”“李老英雄請。”胡傑側身站到門的一邊,將李成鶴迎了進去,李鳳芝像是還沒有反過勁兒來,仍是有些擔心的跟著父親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李鳳芝趕緊用手捂住了鼻子,而屋子裏則全是些持刀握劍的江湖眾人,三三兩兩的圍坐在桌子前,也難怪剛才李鳳芝在外麵一個輕微的下馬的聲音會讓眾人如此敏感,對於李成鶴父女的突然出現,眾人似乎仍處在防備當中,一個個目光全都落在李成鶴父女身上,“好了各位,這位是玉鶴飛劍李成鶴李老英雄,此次特來助我們一臂之力。”胡傑特意走到李成鶴一側,向眾人解釋道,李成鶴則隨之向眾人拱手以示謙意,而這時眾人似乎對李成鶴的名聲都早有耳聞,“原來是李老英雄,慕名已久卻未曾相見,今日得見真是幸會幸會啊!”其中有人衝李成鶴讚道,而李成鶴則謙虛道:“英雄過獎了,慚愧。”這時,胡傑轉身衝李成鶴恭敬道:“李老,請跟我來,我家莊主在樓上候您多時了。”說罷,帶頭領著李成鶴父女往那同樣破破爛爛的樓上走去。,

到樓上後,胡傑在一個稍稍好於其它房間的門前停了下來,“莊主,李老英雄到了。”胡傑輕叩了幾下房門,往裏傳道,話剛落音,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了一位較李成鶴年長之人,頭發花白但卻精神抖擻,聲音鏗鏘有力甚是激動道:“上次一別,好些年沒有見了。”這時,胡傑悄悄下樓去了,李鳳芝則呆呆的看著這個陌生的老人,一臉疑惑,而李成鶴的目光中卻不知在何時已泛出了淚花,“師兄,這些年還好吧?”李成鶴的一句‘師兄’徹底讓李鳳芝愣住了,“師兄?爹,你們認識啊?”李鳳芝口無遮攔出口問道,這時,那老者哈哈一笑,反過神來,看著一邊的李鳳芝,衝李成鶴問道:“這位就是貴千金吧?”“正是,口無遮攔真是……”李成鶴低頭不再說下去,轉頭又向李鳳芝解釋道:“這位是江湖上‘雪劍莊’莊主李霖羌李老莊主,當年為夫曾是李莊主的師弟,後與你母親結為夫婦後,便退出江湖,這下你知道了吧。”原來那老者正是‘雪劍莊’莊主李霖羌,江湖上以劍法著稱的一大門派,而李成鶴則是當年李霖羌的師弟,兩人在當年威望甚高,後創立了‘雪劍莊’,再後來,李成鶴與一官家女子結為夫婦,當時江湖與官家向來勢不兩立,這件事已是逆江湖之大不違,於是,李成鶴無奈之下隻能帶著兒女退出江湖,而今妻子早已去世,此次又是師兄相邀,李成鶴也隻好再重出江湖了“我明白了,爹。”李鳳芝一臉的聰明樣,隨即又衝李霖羌叫了一聲:“師伯。”“嗬嗬嗬,好聰明的丫頭啊。”李霖羌甚是高興的誇讚道,隨後又一轉正經神色道:“你看看我,光讓你們站著了,快快,我們進屋裏談。”說著,就要將李成鶴父女往屋裏迎,“師兄,別麻煩了,這次找我來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李成鶴婉言說道,李霖羌聽後,微微點頭,歎了一口氣,緩慢走過李成鶴,站到樓梯的欄杆處,說道:“這次讓你出麵實屬無奈,最近江湖上又出現了一個叫做‘春仇宮’歪門邪派。”“春仇宮!”李成鶴麵色一驚,歎道,“看來師弟已經有所耳聞了。”李霖羌察覺道,緊接著緩緩說道:“這個幫派殺人不眨眼,專以偷盜在江湖上稍有威望的門派眾人的武術秘籍,實在令人憎恨,而且每做一件事都會留有‘春仇宮’名號的紙條,這樣做明顯就是在挑釁,所以江湖上很多幫派都看不下去了,雖然都有心消滅,但是都礙於不了解對方底細,不敢輕舉妄動,以免虧損了自己的人馬,所以今天樓下那些人全是些江湖義士,他們先聚頭找到了我,所以才會選擇在這裏聚義,然後再一舉消滅‘春仇宮’。”“難道師兄已有萬全之策了嗎?”李成鶴在一旁謹慎道,李霖羌微微點頭,略有思慮道:“對於‘春仇宮’我手下人已打探處下落,至於實力如何?這個我也不敢妄言猜測,不過憑他們在江湖上的那些作為均如雞鳴狗盜一般,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其實力。”“恩,的確如此。”李成鶴略有疑慮,這時一邊的李鳳芝有些疲倦了:“爹,什麼時候可以休息啊?”一聽此話,李霖羌趕緊自責道:“你看我,你們一路勞累,都忘了先讓你們好好歇息一下了。”“莊主,樓下兄弟要互相切磋一下,您要不要下來看一下!”胡傑突然在樓下衝樓上的李霖羌喊道,這一下,李鳳芝激動了,急急說道:“爹,我不困了,你跟師伯聊吧,我下樓去了啊。”說罷,急匆匆便往樓下走去,李成鶴根本來不及勸阻,“哈哈,小丫頭挺愛湊熱鬧啊。”李霖羌笑道:“好了,師弟,我們也下樓吧。”說著,便拍了拍一邊站著正為女兒的任性無可奈何的李成鶴的肩膀,轉身下樓去了,李成鶴苦笑了一下,跟著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