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瞪了他一眼“雪兒，你來說！可不許慣著你弟弟！”
程雪看了一眼程陽道“弟弟這些日子並沒有闖禍，隻是早上魏爺爺來了一趟，帶來了一個消息！...”
她原原本本將事情說了出來，婦人神情緊張，中年人眼中卻是露出一絲精光，過得片刻他無表情道“那這麼說來，你也支持你弟弟前往長安碰碰運氣了？”
程雪點點頭“爹，女兒也想過，弟弟隻需注意些應該並無危險，他也長大了，是需要出去見識一下！”程雪在十二歲那年便獨自外出闖蕩過，曆時一年有餘，當時吃了許多苦頭，見識也極為不凡，社會閱曆更是遠比一些大家閨秀豐富得多。
程陽腆著臉道“爹，這事魏老爺子也是支持的，您和娘親可不許反對！”
中年人看了姐弟倆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便向西麵的書房走去，走得幾步淡淡道“陽兒，你跟我來！”語氣雖淡，卻是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平日裏他根本不管家事，經常出去賭博，但是每有關係到程家命運之事，他又會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威嚴而睿智。
程母臉上現出一絲擔憂，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在程雪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微微喘息。
程陽到得書房時，他爹已經坐在房內的太師椅上，神色竟是出奇的平靜，這讓程陽心中有些忐忑，他懾嚅道“爹，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給我把腰挺直！男兒大丈夫，自當頂天立地，你給我記好了！”程父怒叱道，此刻的他讓程陽倍感壓力。
程陽馬上挺直腰杆“爹，孩兒記住了！”
程父打量了兒子一眼，神情有些複雜“你馬上滿十六歲了，我程家就你一根獨苗，以後振興程家的重擔便落到你頭上了！為父輸掉了程家絕大部分靈地，你一定恨我吧！”程父長長歎了口氣，語氣有些飄渺。
程陽臉色一急，惶恐道“爹，您想什麼呢？孩兒從未怪過您，其實孩兒也隱隱猜到一些！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別說是輸掉絕大部份靈地，便是失去所有靈地，孩兒也甘之如飴！”
“哦，倒是為父小看了你，你坐吧！你且說說你的看法！”程父眼睛一亮，射出一道精光，鐃有興致的指了指書房內的另一張椅子，示意程陽坐下。
程陽恭敬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見到父親眼中露出一絲鼓勵，他再無顧忌“爹，孩兒七歲那年便發現您經常會在深夜跑到屋後的竹林內流淚，對著爺爺的墳頭痛苦！當時孩兒並不明白，以為您是為賭錢輸了靈地而哭，便沒敢露麵。”
程父臉色不由有些尷尬，不過並未說話，隻是靜靜的傾聽，他突然發現兒子真的長大了，心中有些欣慰。
“再後來，孩兒在讀到帝王家事那本書時，從書中得到了啟發，想通了您這麼做的苦衷！您因為不具備靈根，而我程家又無高手護衛，李家早就虎視眈眈，在這種情況下您隻能選擇將靈地讓出去，為了讓天下人都認為您是個廢物，免得引起李家起殺心，您便選擇了賭博這種方式！”程陽一口氣說完，將八年來憋在心裏的想法說出，渾身都輕鬆了許多，他偷偷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
程父原本麵無表情的臉，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這可是極為難得“想看就看，偷偷摸摸的像什麼樣子！難道為父還會將你吃了不成？”他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