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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仁的傷看上去嚇人但是並不嚴重,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後唐仁被告知如常上課。
整棟房子裏的弟子僅剩下唐平兒唐小婉以及右手打著石膏的唐仁。
唐平兒同唐小婉習的是千者的路子,而唐仁習的是殺者的路子。
除出中文英文課三個人一起上之外,唐仁同另兩個人並沒有更深的接觸。
由林教習親自教導唐仁解剖學。
林教習開頭並不講課,他扔了一本厚厚的英文版解剖學給唐仁。林教習說:“七天後抽查。”
唐仁的英文閱讀能力還很差,她不眠不休的捧著這本艱深的專業書看了七天,頭腦中仍是一盆漿糊。
七天後的下午課林教習帶來了一柄戒尺。林教習問道:“如果想要刺中對方心髒,必須從哪兩根肋骨間刺入?”
唐仁瞠目。
林教習又問:“我說英文你聽不懂?要不要換成中文?”
唐仁連忙搖頭。
林教習舉起戒尺:“伸手。”
唐仁的右手打著石膏,所以她隻有伸出左手。
林教習抽了唐仁三戒尺,唐仁隻覺得心都疼得跳了起來,但是她苦苦的咬住嘴唇並不做聲。
林教習說道:“榆木腦子!”
林教習拿出一幅人體構造圖掛在牆上,他用戒尺指著圖一一開始講解。
唐仁全神貫注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眼兒。
林教習從來麵無表情,唐仁很是怕他,越是怕就學得越是認真,挨戒尺的次數也就相應減少。
等到過聖誕節的時候,唐仁已經可以用中文同三姑交談了,但是她鮮少開口。
像唐仁這樣的初級弟子未經允許是不得擅離小樓的,偶爾閑下來的時候唐仁會自臥室的窗口向外看去,可是她沒有看見過曹墨一次,一次也沒有。
唐仁的牙齒已經全部修好,因為個子長得快衣服也換了兩次。三姑帶她到專門的發廊修剪頭發,甚至是指甲也由專業人士修理。唐仁的身體從未被如此精心照料,她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為此付出代價。
那些落選的人唐仁大概能夠猜得到他們的去處,因為他們都長得很美。
唐仁也照過鏡子,她的容貌算不得上乘,除了學習認真之外,她真的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優勢。
聖誕節過後的某一天早晨上晨讀課的時候,帶領她們晨讀的許太太沒有來。唐仁有點意外,但是她很快鎮定下來,唐仁翻開課本開始誦讀。
唐小婉輕輕推了一下唐仁的胳膊:“從今天開始教習們都會放假。”
唐仁放下課本:“為什麼?”
坐在一邊的唐平兒意外的看了唐仁一眼:“你真的不知道?明天是臘月二十八,快要過春節了。我們三個明天也要放假,三十晚上要行拜師儀式的。”
唐仁“哦”了一聲,重新捧起書本。
唐平兒笑道:“這個消息是昨天吃過晚飯的後三姑告訴我的。她沒有告訴你嗎?”
唐仁搖了搖頭開始誦讀課文。
唐平兒顯然很不滿唐仁的漠視,她冷笑道:“你這人真的很奇怪。你多說兩句會死啊?”
唐小婉插嘴道:“今天沒人給我們上課,說是讓我們自己溫習。還是好好的看書吧,萬一是林教習考驗我們的就慘了。”
唐平兒答道:“其實今天最好也放我們的假,回去睡一覺,明天才有精神出去添置新衣。”
唐小婉笑道:“明天三姑會帶我們一起去吧,唐仁,你喜歡什麼牌子的衣服?”
唐平兒嗤笑道:“她穿什麼都沒用,她是殺者,黑衣黑褲最配她。”
唐仁並不搭腔,她小聲的誦讀著昨日新學的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