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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飛機之後金便開始假寐,雖然他一直閉著眼睛,但是唐仁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喜悅。
這份喜悅不同以往,簡直可以算是鋪天蓋地。
唐仁隻略略的瞥了一眼眉梢眼角俱是春色的金後便再不肯看他。得意忘形的人最終都會跌得很慘,所以金的失意隻是早晚的事情——唐仁無比堅信這一點。
金的安靜不過持續了半個鍾頭,半個鍾頭後他睜開眼睛看向了唐仁。
唐仁佯裝不察,她仍舊專注的看向窗外。
金的耐性顯然不及唐仁,一個誌得意滿的人自然無需擁有耐心。金用戲謔的口吻說道:“你在看什麼?看窗外是否有導彈射擊我們嗎?”
唐仁並不回頭,她冷冷的答道:“我在看雲。”
一小團一小縷的雲朵輕盈而柔弱,唐仁很想探出手去采擷雲朵,但是她也僅僅是想一想而已。機艙外麵寒冷且風大,理想同現實的距離往往隻有一牆之隔。
金慢悠悠的笑了起來:“看雲?你的心裏居然也有這種少女情懷。”
唐仁再不肯搭腔。
金悠哉遊哉的伸了個懶腰,隔一刻他又問道:“你都會些什麼?”
唐仁取過了小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潤過喉嚨之後唐仁答道:“你希望我會什麼?”
金笑了,是極猖狂極自負的那種笑。唐仁垂下眼瞼不願多看。
金笑道:“你會開飛機嗎?要不要去前麵試試?”
唐仁答道:“學過一點,並不擅長。”
金的興致一下就上來了,他站起身湊到唐仁身邊坐下,對於金的這種孟浪行徑唐仁的反應是——不動如山。
金貼住唐仁的耳邊說道:“我發現,隻要前一晚你特別熱情的回應了我,第二天你對我就會特別的冷淡。唐仁,接受自己的本能欲望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很多女人終其一生都享受不到這種幸福,你應當為自己的幸運感到高興才是。”
唐仁的耳根烘的一下燒了起來。
金被惹得放聲大笑,唐仁一掌拍開了金:“震得我耳朵疼。”
金捉住唐仁的右手緊緊的按在胸口,唐仁狠狠地瞪著金,金卻將唐仁的含恨眼神自動演繹成含羞帶怯的幽怨。
金笑道:“害羞了?”
唐仁一怒手裏也就沒了輕重,在她自己的右手得到自由的同時金的右手差點被她給弄折了。
金發出“哎”的痛呼時飛機猛烈的抖動起來。
金的麵色陡然一變,唐仁脫口道:“不好。”
李組長很快衝了進來,李組長急道:“兩分鍾前機長發現油箱漏油,此刻,先生,此刻飛機已不能正常飛行,機長建議,此刻最好跳傘。”
金的眼底一片陰冷,他扭頭看了看唐仁:“跳傘你會嗎?”
唐仁冷靜的說道:“我的包裏有一切用具,要跳就快。”
李組長急道:“先生,下麵是海……”
金打斷他:“我和唐仁先跳,不要將我的訊息通知地麵。你要守在飛機上,直到確信飛機真的無法挽回了,你們才可以撤離。”
李組長猛地敬禮:“是,先生。”
金回敬一個軍禮:“拜托了。”
機艙外寒風凜冽,骨頭快被吹散了的唐仁懊惱的想道,金的樂極生悲固然是活該,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捎帶上她這條小小的池魚。
唐仁動作僵硬的操控著降落傘,金的動作比上唐仁要熟練許多。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落水,金麻利的擺脫了降落傘,他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海水下意識的喊道:“唐仁,唐仁?”
偌大的降落傘下是一直在掙紮的唐仁,金急忙遊過去拖開了將唐仁死死罩住的降落傘。
重見天日的唐仁大口的喘著氣,金遊到唐仁身邊笑道:“終於有你不擅長的事情了。”
唐仁氣息不穩的說道:“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風涼話?”唐仁將背包反過來背在胸前,然後她掏出了包在防水裝置裏麵的衛星電話。
唐仁的手指很僵硬,所以她查閱衛星定位的速度不免有點緩慢。查好了唐仁對金說道:“離我們最近的小島還有十公裏的距離。這裏是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