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渣男”讓我知道自己在費曉心目中的位置，當真是低到了塵埃。
“你之前還說忘不了韓飛……嗬……”
“——我給你解釋過了。”費曉說：“我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一點兒心計都沒有的傻女孩了。你帶著唐家寧這張臉一遍遍地問韓飛，我怎麼會不思考？咱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痛快點兒好嗎？簽了字，辦理完所有的股權交割，咱們馬上離婚。我也可以簽署保密協議，協議的價格你隨便定，我費曉這張嘴絕對不會給你吐露出半個字去。”
“我現在擔心的可不是錢的問題，我是在考慮如何跟唐龍集團的人交代。”
“你就說我發現你偷吃了。司庭花，司庭花這個女人很適合扮演那個角色。而且，不要說你回來之後沒有跟司庭花發生關係，唐家寧可能不發生，你韓飛絕對會跟司庭花發生關係。”費曉冷冷的說。
她此刻這種狀態，是我曾經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一種狀態。
心硬如鐵，眼神裏都釋放著金屬般的冷硬氣質。
“行了……等我信息吧。”我冷聲說。
“現在簽字很難嗎？”她問。
“很難……”我說：“我還要回去跟集團的高層們商量一下。而且，我還有些不適應現在的你。”
“我？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是韓飛的話，我不會這樣。你的二次傷害，簡直無恥……你知道我昨天幹什麼去了嗎？”費曉冷冷地盯著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傷痛。
“做什麼去了？”
“藥流……”費曉冷漠地看著我說：“哪怕醫生警告我可能未來無法再生育，我也必須要打掉這個孩子！我不想…永遠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牽扯……”
“你對我的恨，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我當初救過你的命……我當初是為了你拋棄的司庭花……你現在竟然還如此恬不知恥地來說我？算了……”
我說著，忽然感覺自己真的沒必要解釋了。
童歌說得對。站在費曉的角度上，我沒有什麼理由解釋。
我跟司庭花發生了就是發生……
如果說錯，隻有一個錯，那就是我沒有去守護好司庭花……
當初，我跟費曉領證之後，就相當於結婚了。
可是，我卻在那種情況下背棄了婚姻，和司庭花生下了孩子。
縱然沒有我韓飛，她費曉可能早已經死去……
但是，情感的世界裏功過不相抵。
情感的純真與否，在你行為發生的那一刻便再也改不了。更不用說還生下了孩子來。
此刻，迎著費曉的冷漠，我內心裏想到的是——司庭花。
“你出去吧……”我說。
“你簽字吧。”她站在原地說。
“我不想說第二次……”我說：“我會給你補償，但是絕對不會這麼多的補償。”
“我不是在跟你要補償，也是在跟你做交易。就跟你當初和我的領證做交易，是一個意思。”
“嗬……”我對費曉有些無語了。
“你不用笑，我現在早就想明白了。當初，我們在帝都的家裏，半夜的時候你忽然來到我房間。跟我恩愛細語，讓我跟你私奔。當時，我一直都想不通你怎麼會突然讓我私奔，後來才慢慢知道，原來那是因為我父親給司庭花下了最後通牒，你是為了司庭花而讓我跟你私奔，然後要挾我爸！之前你跟我領證，為什麼領證？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你隻是把我費曉當成了你韓飛的籌碼！你跟我的感情，本質上就是一場交易！現在，我也隻是再給你交易回來而已……”
費曉的言語之犀利，我沒有想到。
此刻的情感邏輯，更是讓我沒有想到。
那刻，我忽然感覺愛情那東西的虛幻與不真實。
當初那麼多的你儂我儂，在最後竟然變成這樣。
其實……
其實上一次跟費曉一起去千佛山，在看到她撒謊自己不信佛，在她跑去同心橋偷偷解下同心鎖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費曉不是以前的費曉了。
可是，我卻傻傻地以為曾經的愛情還會在原地等候。
“我知道唐龍集團是你說了算，你也不要跟我找任何的理由和借口。萬順可以當做是你給我的婚姻補償，但是，我另外要的那二十億，是我跟你做的保密交易。你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有威脅你的優勢，他們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把費凡的頭發和指甲送給他們，讓他們拿著去跟你做DNA檢測，或者說，讓他們給你和嫣月做個親子鑒定。所有的一切都會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