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頭發散亂,雙眼赤紅,眼裏冒出狠毒冷厲的光芒。
他的嘴裏發出一聲低低地冷笑,然後迅速轉過臉去,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個大腹便便的婦人,揚起手掌狠摑。
“啪啪”幾聲過去,那婦人的臉上已有了幾處清晰的痕跡。
人群中議論蜂起。
有不知情的歎道:“這個婦人真可憐。怎麼就沒人管?”
有知情的接道:“管?怎麼客?他們是夫妻,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官府也沒法管。”
“這男人為什麼打他婆娘啊?”
“聽人說是他婆娘偷漢子。”
“哦——”聽到這句,眾人臉上的同情便變成了鄙夷,有的還說打得好。
“你說不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不說老子打死你!”
那婦人像是啞巴一樣,任憑男人怎麼逼問,就是閉口不言。那男人越打越狠,胡侃侃實在看不下去,高喝一聲:“住手!”
青衣男子微微一怔,接著朝胡侃侃狂吼:“滾一邊去,我打我婆娘關你何事?”
胡侃侃毫不退縮地迎著他說道:“你說關我何事?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他大爺的,一個大老爺們打自己懷孕的妻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青衣男子聽到最後一句話,像是受了重大的刺激。瞳孔危險地一縮,他的眼眼紅得像吃過死人的野狗似的,突然,他齜牙一笑,然後飛起一腳,朝胡侃侃猛踢過來。葉天秋皺了皺眉頭,飛快地拉過胡侃侃,低聲說道:“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們管不了,我還有要事,咱們先走。”
胡侃侃一個撲棱掙脫了他,旁邊有好心人勸道:“是啊,姑娘,你別管了。誰讓這娘們偷漢子,還懷上了人家的漢子。”
有知情的小聲嘀咕道:“要說這五娘子也夠可憐的,以前多賢惠能幹的一個人,她家漢子吃喝嫖賭樣樣都會,她在家累死累活的操持家計,唉,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等事。”
胡侃侃很快便明白自己的那句話為何刺激得讓青衣漢子發狂了。原來這人早年流連青樓,以至於用壞了身上的某個部件,導致不能生育。五娘子要子心切,就偷偷找人借種,結果東窗事發。
胡侃侃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時,不禁對這種男人恨得牙癢。這個女人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比起男人來說,那可是小小巫見極大巫了。他自己不仁在先,現在又討伐人家不義,偏偏周圍的人還都站在他這邊。什麼玩意!
胡侃侃雙手插腰,中氣十足、怒容滿麵怒斥青衣男子:“……你這個前後門齊開花的破爛王中王還敢嫌棄媳婦給你戴綠帽子,你他爹的是活該!就準你逛青樓,摟花牌,就不準人家因為你沒種借借種解解悶?你也別說什麼男人花天經地義?這全都是混蛋說出的混蛋話。男人愛新鮮的本性。難道我們女人不愛新鮮?難道女人就不愛新鮮的男人,優秀的技術和翻新的花樣?男人每次好歹都還爽到了呢,你知不知道很多女人常年處在不滿足的狀態。女人要找男妓的理由比男人還多呢——”
人群頓時喧嘩起來,很多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胡侃侃。胡侃侃還想再補充點什麼,已經被黑著臉的葉天秋拽出了大堂。葉天秋經不住她的纏磨,給那男人下了毒,讓他癱掉了。
兩人還走到街上,那位方才被人追殺的聶勝瓊主仆三人剛好也下了樓。聶勝瓊經過胡侃侃身邊時,意外的停下了腳步朝胡侃侃一拱手:“方才姑娘的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胡侃侃衝他笑了一下:“你也讓我大開眼界,你看我們意氣相投,有空一起吃頓飯哈。”
胡侃侃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因為一句話而招來殺身之禍。
她說完這句話就聽見有個女聲嬌喝道:“我要殺了你這個狐狸精!”
“我的媽。”胡侃侃趕緊躲到一邊。
聶勝瓊一臉抱歉,正要過來幫忙解圍,哪知,他自己也遇到了大麻煩。這時,突然從路邊的樹上撲通撲通跳下三個蒙麵漢子,舉著寒光閃閃的長劍一起圍攻聶勝瓊主仆三人。這三人的功夫比方才那個強大多了。聶家主仆三人應付得十分勉強,就連那個朝胡侃侃發難的少女也加入了幫助聶勝瓊的戰局。可惜,她是第一個被拍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