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小貓一樣窩在寧非臂彎裏一夜甜睡的夏初揉著眼睛慵懶醒來,腦仁還帶著醉宿之後隱隱脹痛……
寧非仍舊在睡。長而直的睫毛落下來,羽翎一般。他最近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蹭她的床睡,就算是被她拒絕,他也會想各種各樣的法子趁她睡著的時候再度跑進來……而夏初也已經在他這仿佛牛皮糖一樣的緊迫粘人方式下默認並且習慣了他來霸占她的床。
夏初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窩在著男人的懷裏枕著他的手臂或者胸膛,越來越習慣聽他輕淺綿長的呼吸,越來越習慣讓他的體溫來烘暖自己的身體……
或許不僅僅隻是習慣。更重要的,還有依賴。
她知道自己在這存在太多不定因素的感情裏已經越陷越深,習慣他,需要他,依賴他……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輕歎口氣,並不排斥這種淪陷的夏初貓眼兒彎彎的眯起,偷腥貓似的在少年腦門上飛快落下一個輕柔淺吻,然後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往浴室走。
進去……然後呆住。
浴室裏,亂七八糟一片,她這才反應過來……
昨晚那仿佛做夢似的記憶此刻排山倒海地湧回來,拍在臉上,讓她的臉色一寸寸地紅起來,到最後,連脖頸都紅透了……
可是最後到底做沒做到最後一步,她心裏突突,卻是死也想不起來了。狠狠吸了口冷氣,夏初飛快地收拾浴室整理自己,梳洗過後,原本處於沸點狀態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豁出去了似的轉身出浴室準備把床上那死豬頭拎起來問個清楚,卻不成剛邁出浴室就對上了小白臉的那雙帶著揶揄的眸子!
他側身躺著,手撐著頭,樣子慵懶,嘴角勾著玩味兒的壞笑。
原本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的夏初被他這麼一盯,忽然豁出去了似的鎮定下來,冷淡開口,女王措詞簡略表意明確,“到幾壘了?”
寧非好笑地看著她如臨大敵的目光,忍不住逗她,“你不應該問我到幾壘,而是應該問我本壘打了幾次……這樣才確切一點兒。”
浴室門口的小女人幾步就衝過來,一把把他按在床上用自己的身體禁錮住,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目光轉瞬之間就凝聚著奔騰殺氣!“你……確定?”
這種時候,傻子才敢繼續招惹一個因為自己節操不明丟失而充滿殺意的女人……小白臉反手抱住她,眨眨眼睛,那原本的揶揄玩味兒轉眼就變成了委屈憋悶,“三壘沒打完你就又嘔又吐了,你說後麵的還能進行得下去麼?丫頭片子明明不會喝酒,還學人家借酒澆愁。”
阿飛這話讓她想起來昨晚夏東陽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她臉色變了變,翻身從寧非身上下來,仰麵躺在床上,抬起胳膊遮住清晨柔軟陽光,“昨晚我哥來了。”
寧非眉頭一皺,烏黑眼底有不易察覺的冷光一閃而過,他開口,從語氣到措詞都像極了保護自己領地不允許外地入侵的公獅,“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