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懂他,除了她。
他的驕傲,已經替他除去了一切的可能性,如果她不愛他,那他真的就是一個人了,沒人懂他,沒人了解他……
夏晚詞覺得自己想哭,隻是想著就心如刀絞,怎麼舍得……怎麼舍得不愛他。
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麼好聞,幹淨,幸福感是這樣的強烈,這一刻豎在兩人中間的那層壁壘,仿佛轟然倒塌。
她睜開眼來看著鄧翡,眼神軟軟的說,“以後我還要看他,也看你。”
鄧翡情難自已,轉身壓上夏晚詞,夏晚詞柔柔地望著他,他低頭,左手拉住夏晚詞的,與她十指相纏,鼓起勇氣說:“今晚……今晚不回去了好嗎?”
“這地方真的不是你準備的嗎?”夏晚詞歪著頭笑故意刁難他。
鄧翡低下頭繼續吻她,含糊著說:“真不是,根本打算早晨來下午回去的……不過他們幾個明天該賞。”
“願意今晚住這兒嗎?”他在她的耳邊問她,她側開臉,卻躲不開。
他以前總欺負她,討厭死了,但她愛他,何況現在,他把她捧在手心裏,她輕聲哼唧起來,“你總欺負我……這時候也是……”
“我就喜歡……你說……怎麼辦?”他輕吻她,如細雨般溫柔,“隻有你罷了,別人我看也不看一眼。”
夏晚詞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這人眼睛一貫長在頭頂上……兩情相悅的感覺是那樣的令人愉悅,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對方,是那麼令人心顫的瞬間,夏晚詞怯怯地說:“鄧翡,我怕……”
“不怕……有我!”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他這樣說:不怕,有我!
一如現在每次帶她出去,如有危險,他就會立刻擋在身前,霸道拉住她說:“站後麵去。”
整個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了雲彩裏,旖旎,浪漫,醉生,夢死,她的手,終於緊緊摟上他,緊緊閉上眼……腦海中卻又看到那個衣著華貴的少年,他比鄧翡更俊美,臉上是鄧翡曾經那種慣常出現的冷漠,因為太過俊美,連冷漠都變得輕易可以被原諒,讓人甘願膜拜的一種驕矜。
他低低地說:“說願意和我結婚。”
她不說話,隻是搖頭。
“為什麼不願意?”鄧翡停了下來,等著她這次一定給自己個理由。
夏晚詞咬著牙不說話,兩人僵持起來。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兩人僵持了起來。
鄧翡看著她,夏晚詞的腦海裏卻揮之不去那個俊美,衣著華貴的少年,夏晚詞有些要崩潰了,“我不要現在看到他,至少這時候不要。”她終於怯了,這算什麼事,嬌軟地抱著鄧翡求饒。
“……答應嫁給我”鄧翡說。
夏晚詞推他,“都這種時候了,你,你……”她又羞又惱,一閉眼,就見那少年坐在寶石箱子上,托著下巴,神色越發茫然無辜。
她痛苦地睜開眼,對上鄧翡的俊顏,覺得自己要崩潰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看他了還不行嗎?”
鄧翡板著臉,“結婚。”
夏晚詞用力拍打上他,“都這樣了,當然要結婚,你鬧得什麼脾氣,明天一早就去好了吧。”
鄧翡低聲輕笑起來,有種和他容貌相似的誘惑,她瞬間迷了眼,癡癡地看著他。他伸手捧上她的臉,狠狠親了幾下,隨即展開一身豪氣,如同要帶著她衝到九天之上。
夏晚詞被他引得越發無助,卻在每一次淬煉被填補間,感到一種無止境的渴望,她摟緊他,口幹舌燥,隻能在他口中攝取自己想要的,卻忍不住靈魂一陣陣顫栗,在他的懷裏顫抖起來。
鄧翡緊緊摟著她,心裏想,如果有了孩子,她以後大概就不會翻臉不認人了吧。
夏晚詞暈暈乎乎,快要進入夢鄉前,忽然想到一件事,推了推鄧翡問:“對了,你說養東西,為什麼沒有說多養點鳥,這樣畫畫有伴。”
鄧翡想也不想地說:“養別的鳥畫畫會嫉妒。”
嫉妒?鳥也嫉妒?
夏晚詞一個激靈醒了。
鄧翡又說:“所以你放心,以後我們住在這裏,絕對沒人來打擾,也不會有別的女人隨便出現,讓你看著不高興。”
夏晚詞一下坐了起來:“又胡說,說的好像都是為了我,連多隻鳥你都怕畫畫嫉妒,我今天才知道,你是有多小氣。”
鄧翡抬眼看她,她身上裹著被單,一頭亂發,杏眼瞪的溜溜圓,他一下想起來,第一次在機場見她的時候,此時他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當時總想找她鬥嘴,不過想她多和自己說幾句話罷了。
怎麼那麼幼稚!
伸手一扯,把人拉到懷裏,使勁親了下她的眼睛,隨即拍著她一下下地哄著說:“什麼小氣,是怕麻煩。你想想,多個人就要多費份心思,以後我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多好!咱們住在這裏,那可是真正的神仙眷侶。”
夏晚詞一向腦筋稱不上靈光,聽了這話,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好像聽著還挺感動,可又覺得哪裏稍稍有點不對,但她一時想不到,被拍著又很舒服,迷迷瞪瞪就睡著了。
過了許久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猛然驚醒:
為什麼不對?
——自己妙齡年華,為什麼要和他住到深山老林裏呀!!!
去他的神仙眷侶,
善了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