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安陵懷亦抬眼看著桃七七,眼神中蘊藏著怒氣,剛才那是配合演戲,這回當真是與桃七七置起氣來,“這主意出的好啊,你以後什麼事都不畢再跟我說了。”
真生氣了,桃七七對上安陵懷亦的眼神心虛的低下頭,拿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心緒,聲音也委屈巴巴道:“你這是生我氣,怪我沒提前跟你說。”
現在這幅樣子,哪裏還有剛才在樓下掀桌那氣勢,未施粉黛的臉頰,使得桃七七拿嬌起來更顯的嬌憨,“那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小氣吧啦的,縱使你打算這輩子都不搭理我了,這件事我做也做下了,你不認我這個朋友——那也便算了。”
桃七七說完將身子轉向一邊,手裏握著茶杯,慢慢的偷瞄安陵懷亦的表情,見他發現自己在偷窺,趕緊收回眼神。
“好了,別裝了。”
桃七七轉過身,撐著下巴古靈精怪的衝著安陵懷亦眨眨眼睛,“你這是不氣啦?”
“氣但是怕命短。”安陵懷亦用餘光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人,“起來過來坐吧,若以後你再拿七七做筏子,誰給你求情都不好用。”
“是。”金安白站起來,拂去衣擺上的塵土,坐到安陵懷亦的旁邊,心中半點波浪也沒有掀起半點風波,他心中也早就算計好,即便是兩人被發現,他們大將也絕對不會忍心與桃七七生氣。
桃七七轉臉問金安白,“我走之後沒看到那蔣完的表情,如何?他有沒有上鉤?要是這樣表現他都不上鉤,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金安白道:“走之前就見他臉上表情不對,這個老狐狸又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不過他聽到一萬兩黃金時候的反應可不假,應該會上鉤,但是……”
這欲言又止急刹車搞的桃七七不痛快,“但是什麼,快說啊。”
“這個但是,就是不能保證他一定會上鉤,還需要給你們兩個製造獨處的機會,讓他探探你的口風,而且他明日應該也會派人暗中盯著驛館,看你有什麼動靜。”
安陵懷亦眉頭一跳,金安白立刻改口,“當然,不獨處也沒事,畢竟今晚這次已經能看出來你與大將鬧翻,而且你手中還握著軍餉,足以讓他動心。”
“製造獨處的機會這簡單,甚至可能都不要我們製造。”桃七七道:“他明日一定會來驛站中找我,因為明日是最佳時機,錯過我與安陵懷亦鬧別扭的時候,再想趁機鑽空子可就難了。”
“這個蔣完一直住在軍營中嗎。”
安陵懷亦搖頭道:“他自然不會住在軍營中,軍營中的生活過分艱苦,他自然是受不得,常住在外麵他設立的宅院中,基本上十天半月他才會進軍營見我一次。”
桃七七不禁勾起唇角,“那就更好辦了,他進出軍營的次數不多,每次與他接觸的人,估計也就是給他通風報信的人,就有勞金參將與柏副將這幾日多加注意些。”
“是。”
安陵懷亦總歸是不放心,“明日,我讓柏重來接你到軍營中,意在我要向你賠禮,但是柏重送你回來的時候,你可以表現出些不耐煩,讓他們監視你的人,覺得我們沒有談攏,這樣能更加去信於他。”
“好。”桃七七點頭,“就按你說的辦,明日讓柏重晚些來,我今晚這覺可能就睡不好嘍。”
詳細說過明日的事情,桃七七又從窗口將兩人送走,關好門窗才回到床榻之上,苦思冥想明日若是蔣完來了,她要怎麼說才能讓這人相信自己。
夜半更深,京都城,譽王府書房中依舊燈火通明。
書房中南宮璟手中拿著書,也不知道看沒看的進去,身旁站著淩夜,下麵還跪著一個人,書房中就形成這樣詭異的氣氛,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淩夜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人,又看向從開始書就沒翻一頁的南宮璟,還是決定自己先開口,“王爺……”
“嗯。”
淩夜表情糾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隻好看向地上跪著的人,“淩月,還是你說吧。”
書房下跪著的是曾經南宮璟賜給桃七七的死士,因著桃七七此去邊關未將他帶在身邊,他就一直留在大將府中,隻是今日出門,“碰巧”遇見等候多時的淩夜,也就被帶回王府中。
淩月跪著,“我沒什麼好說的。”
南宮璟終於把眼神分給下麵跪著的人,將手中的書撂下,“本王現在隻要知道,她確實是桃七七這個答案。”
“回王爺,王妃——的屍身已經下葬,您還有什麼不信的?”
南宮璟拍案而起,話語中寒意乍起,“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去挖墳掘墓一探究竟,看看七七的屍身到底在不在那棺材中是嗎。”
“拿這種把戲來騙本王,真當本王是那三歲孩童,這樣容易被哄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