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朵盛放的紅牡丹。
花朵嬌豔欲滴的樣子,幾乎能與真花相媲美!
感受到葉淩淵灼灼的目光,寧貴妃羞澀地低下頭:“皇上,您……您老盯著臣妾做什麼?現在還是白天呢……臣妾……怪不好意思的……”
誰知葉淩淵忽地上前,一把扯下那朵牡丹胸針,使勁撚了撚。
花瓣在指尖碎裂,流出豔紅色花汁。
這無疑是朵真花!
葉淩淵的眸色倏忽變暗。
應該就是這東西,害得他的小十三苦苦受罪!
手中略一使力,嬌豔的花朵瞬間成了碎片,被狠狠丟棄在地!
“寒冬臘月,為何會有牡丹?”
“回皇上,這牡丹花是臣妾在溫室中親自培養的。臣妾見這花開的實在好便摘下來做了胸針,有什麼問題嗎?”
為了吸引葉淩淵的注意,她可是費了好一番心思。
可寧貴妃千算萬算,沒算到葉元寶對花粉過敏。
葉淩淵冷哼:“小十三對花粉過敏,你偏還戴著真花抱她,莫不是想置她於死地?!”
寧貴妃心裏咯噔一下,跪地叫屈:“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從未見過十三公主,又怎麼可能知道十三公主對花粉過敏?至於想謀害公主之心,臣妾就更沒有了!”
“沒有?”
葉淩淵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丟在寧貴妃麵前:“那你仔細瞧瞧,這是什麼?”
寧貴妃定睛一看。
這不是她收買寂寧庵主持的玉佩嗎?怎麼會落在皇上的手裏?
寧貴妃精致的麵龐閃過一抹驚愕。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皇上,這不是臣妾的玉佩嗎?臣妾丟了這塊玉佩很久了,您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葉淩淵幽瞳深邃,半信半疑地打量寧貴妃:“寂寧庵的主持膽大包天,迫害皇嗣,已經被正地就法。而這玉佩,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
“皇上,您該不會懷疑是臣妾指使的此事吧?”
寧貴妃臉色驟變:“這是汙蔑!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才偷了臣妾的玉佩將此事嫁禍給臣妾!
臣妾對十三公主的喜愛之心天地可鑒,怎麼舍得做出傷害她的事情?若您隻是憑借這麼一個小小的玉佩治臣妾的罪,不僅臣妾不服,就連臣妾的家裏人也會替臣妾叫屈!”
在後宮佳麗三千中,寧貴妃是最善詭辯的一位。
這短短幾句話,不僅將自己身上的罪名推得一幹二淨,還暗中提醒葉淩淵她背後的家族勢力,讓他不敢輕易動她。
葉淩淵斂眉沉思。
那主持已死,僅憑借一塊玉佩,確實無法指認迫害小十三的幕後黑手。
瞥見案幾上堆積成山的奏折,葉淩淵更加頭疼:“別的事情暫且不提。如今暴雪成災,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凍死、餓死在路邊,你竟還有閑心功夫去建溫室養花?
既然你的閑錢這麼多,不如就把這個月和下個月的俸祿全拿去賑災,也好給眾妃做個表率。怎麼樣?”
這不是逼她捐錢麼?
寧貴妃不太情願,但她臉上依舊笑意盈盈:“有利於天下蒼生的事,臣妾自然是再願意不過的了。”
“既然你這麼積極,不如將一年的俸祿都捐了。”
寧貴妃:“……”
旋即,她話鋒一轉:“皇上,那十三公主的撫養權……”
葉淩淵如何聽不出寧貴妃的弦外之音?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朕自會給小十三尋個好去處,你好好待在你的慶華殿內閉門思過。”
言下之意便是,他將葉元寶交給誰都不可能交給寧貴妃,直接斷了她的心思。
寧貴妃再不甘心,也隻得灰溜溜地走了。
她這一趟,不僅沒得著葉元寶的撫養權,反而賠了自己半年的俸祿,真是虧得慌!
與此同時,寢殿內。
係統看見葉元寶這慘兮兮的小模樣,忍不住抖動了兩下電波。
係統:【元寶,你聽叔叔的,把上次完成任務得到的靈丹妙藥吃了,病立刻就會好。】
“不用了叔叔,元寶沒事兒呢。”
元寶知道,她的病不嚴重,塗點藥膏就會好。
但靈丹妙藥隻有一顆,是很珍貴的東西,用在她身上有點兒浪費。
葉元寶的聲音很虛弱,又很溫暖:“還是把靈丹妙藥留給更需要它的人叭。”
係統簡直要被葉元寶這話感動得涕淚橫流。
崽子也太懂事了吧!
不過……
他特喵帶的宿主不是個惡毒女配麼?
惡毒女配這麼善良真的好嗎?
係統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