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三個寶寶睡著。
精神抖擻一整天的小橙子終於累了，揉一揉眼睛，奶聲奶氣道：“傅叔叔，笙簫姐姐，我要回臥室和爸爸媽媽視頻了。”
瞧把孩子累的。
沐笙簫母愛泛濫，溫柔得不行，抬手揉一揉小橙子軟乎乎的臉蛋：“辛苦了小可愛，我們家的小能人。”
“不辛苦，我最喜歡照顧乖寶了。”
目送小可愛離開。
沐笙簫有一丟丟的於心不忍：“老公，咱們這樣使喚小橙子照顧乖寶，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傅斯年不以為然：“他沒吃我家飯?”
“吃了。”
“他沒住我家房？”
“住了。”
“他沒打乖寶的主意？”
“打了。”
“那就要付出代價。”身為爸爸100%維護寶貝女兒的利益：“何況，能照顧乖寶，是他這輩子求不來的榮幸。”
“……”
你個女兒奴。
.
回到臥室。
靳司白在小群裏發了紅包，沐笙簫搶到了還是運氣王：“開心。 ”
傅斯年出去接電話，是工作方麵的，掛斷後沒離開書房。
猶豫片刻，打一通電話給褚墨言。
開門見山。
“你對蟬衣到底是什麼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丫頭對你有意思。你要是對她沒想法，也不會帶她出國半個月。”
這本不是他該過問的。
但是，昨晚笙簫趴在他身上撒嬌，說她很擔心蟬衣。
他就想替笙簫問清楚。
總歸大家都是男人，也算是朋友，說起來不用藏著掖著。
褚墨言沒想到除夕夜會有人找他，話語裏，隱隱透露出絲絲欣喜。
“她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
說著頓了一會。
“如果她知道我不堪的過去，她對我所有的幻想都會破滅。倒不如隻當朋友，也就不會有希望破滅的那一天。”
這話有點意思。
傅斯年捕捉到重點：“照你的意思，你隻是害怕她知道你幼時遇險被猥褻的事情，擔心遭到她的嫌棄，而並沒有否定對她的喜歡？”
一時間，褚墨言啞然。
傅斯年沒再規勸，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取舍。
末了，留下一句。
“沒有人永遠置身於黑暗，無論貧富美醜善惡，陽光普照世間每一個人，心裏陽光一點。那丫頭性子鬧騰愛玩，正好中和你的淡漠孤僻。”
褚墨言沒說話。
“最後，祝你新年快樂，你不孤單，那丫頭跑去找你了。”
傅斯年切斷通話。
褚墨言錯愕於最後一句，打算回撥過去問清楚，管家已經過來敲門。
“先生，外麵有一個叫做蟬衣的女孩說要見您。”
心，怦然跳動。
在縱使萬家燈火、卻多年沒有人想起他的冰冷除夕夜，她竟然來了……
.
西郊別墅。
煙花在夜空綻放、炸裂。
聲聲入耳。
火光點亮沐笙簫燦爛的眼眸，雙手合十許下新年願望，歪過頭，懶懶的依靠在傅斯年肩膀上欣賞美景。
“老公，上一次這樣看煙花，還是我去年19歲生日宴，你向我求婚的時候。”
時間好快。
一眨眼大半年過去，她的病治好了，大寶二寶乖寶也順利出世。
空氣冰涼。
她鼻尖凍得發紅，像可口的小櫻桃。
傅斯年解開厚外套紐扣，抱住沐笙簫摟進懷裏，輕柔的吻落在她頭頂。
“以後，每年，我都陪寶寶看煙花，看一輩子，好不好？”
沐笙簫閉上眼睛，埋臉在他胸膛蹭一蹭吸一吸老公的氣息。
“好啊。”
煙花落盡。
天空又開始飄雪。
傅斯年瞧見懷裏女孩凍紅的耳朵，搓搓她耳朵，打橫抱起人：“回家睡覺。”
“不要，多好看的雪，玩玩嘛。”沐笙簫跳下來撒腿就跑。
路燈灑下米色暖光。
大雪紛飛。
佩戴紅色圍巾的漂亮女孩仰頭賞雪，抬手接住一片雪花。
遠遠望去，好像住在水晶球裏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寶寶，等我。”傅斯年抬腿跟上去。
江城這個冬天來得特別早，雪下了一場接一場。
沐笙簫覺得這場最美。
因為，她和傅斯年手牽手，走著走著一起白了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