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的哪裏話?”隻見一名身披黑甲的男子闊步上前,“吾軍已經兵臨北涼城下,隻是本王仍有一事不明,吾軍連攻數城,戰戰告捷,雖然乘著勝意,但終究如今已是疲累之師,北涼防備森嚴,我們貿然進攻,本就不是妥善之舉,為何……”

“王已經知曉我的身份了對吧?”那男子沒有正麵回答,卻是反問道。

隻聽那黑甲男子道:“先生於本王有救命之恩,又相助本王良多,就算身份有異,本王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此事還請先生放心。”

“是麼?”聽到黑甲男子的話,那青年並沒有什麼太多反應,似乎全在意料之中,因此隻是淡淡地道,“王就不想知道我的來曆麼?”

黑甲男子道:“先生願意講時自然會講。”

“我本是妖皇次子,身份尊崇,隻是是因為一些事情,在我剛出世的時候,便被遺棄到了人界……”他也仰頭看著天空,似乎回憶起什麼,便順勢說了下去,“當年的事情卻也簡單,我靈智未開,被遺落在山野裏……雖然我身上的血脈氣息令山裏的野獸不敢靠近,但沒有吃喝,用不了多久,便是生生餓死,後來有一天,一個路過的樵夫見我可憐,便把我收留了下來……”

“那個樵夫姓盧,就是涼州的盧員外家,那個樵夫是他的祖輩。”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可惜好人從來都沒好報,幾年後,那個樵夫便得了一場重病去世了,隻可惜那時候我還小,也沒學會什麼法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麵前……”

“好在他留下了後代,我也不至於無處報恩,他的兒子長大後,做活計攢了些錢,做起了一些小生意,而我……漸漸地也有了些法術,便暗中給了他一些幫助,盧家也就這麼發展了起來。”青年道,“我留在涼州城中,看護了盧家三代,隻可惜,盧家因我而興……卻又因我而……”

說到這裏,他雙目通紅,眼中充滿了恨意:“那一段時間,妖界又發生了些許變故,妖族中人尋到此地,我才終於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因此,離開了盧家一段時間……涼州城中,知曉我身份的人不多,以往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那一段時間,卻因為一件寶物,要借助我的神通,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他們知道我一直守護著盧家,因此在我不在時,便對盧家下手了!”

“莫非……先生的仇人,在這北涼城裏?”黑甲男子詫異地問道。

“不,凶手已經死在了王與那名名叫羅凡的劍客手上。”

“羅兄……?”黑甲男子麵露驚訝之色,隨即想起兩年前的一件事情,“陰閔燭?”

“正是!”那青年一向平靜的語氣現在卻是為之一變,狠狠地咬著牙道,“隻是此事的主謀,卻仍舊逍遙法外,我的身份,陰閔燭多年不敢踏入中原的老鼠怎麼會知曉?是他們為了不讓獨孤家奪得那寶物,便串通陰閔燭毒害盧家,挾他們的性命來逼我施展異術,搶在獨孤家之前奪得那寶物,熟料寶物到手之後,竟暗施毒手,想將我與那盧家之人一並了結!”

“原來如此!當真是可惡至極!”黑甲男子沉聲道,“先生放心,待得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即刻下令攻城,當年之人,一個也別想逃走!”

“如此,那便先謝過王了!”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黑甲男子連忙擺了擺手,隨即似乎又想起什麼,輕歎道,“說起來,當年我與羅兄不告而別,已經兩年有餘了,如今也不知他怎麼樣了,他當年武功便不大高,如今又音訊全無,可不要死在這亂世中了啊……”

“武功不高?”俊美青年有些詫異地轉過身來,“王說他武功不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