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本就險,冬天積雪不化,這下更難走,程廷怕唐卿摔著,便把唐卿抓的死死的。
唐卿如今打了一年仗,手腳功夫絕對的上乘,軍中將士都拿她不當人看,隻有她的三個好兄弟把她當小女孩,時時刻刻都要拿手捧著。
程廷此舉雖是多餘,但唐卿很喜歡,她再強大,也是拜把子兄弟裏的小妹妹,也會被人嗬護。
“明日一早雲熠應該就帶著糧草趕上來了,四妹你的相思之苦便可解嘍。”
冬天路難行,為了趕在過年前把仗打完,唐卿和蕭雲熠商議,由她帶著軍隊先行,蕭雲熠和白笙等糧草集齊再跟上。
算著日子,明日也該到了。
聽著程廷的調侃,唐卿嗔怪地瞪了一眼程廷,她笑道:“也不知是誰聽說青雲軍在七日前會到達秦關峽穀,便老早解決了魔教的事情巴巴地跑到這等著,誰曾想白軍師跟著蕭副將運糧草要遲十日才能到呢。”
某個提前趕到等了大半月沒見著人的大怨種輕哼一聲:“都賴你,信裏幹嘛不說清楚,害的本教主好等!”
兩人走下滑坡,前麵的路平坦沒有積雪,程廷放開唐卿的手,在唐卿腦袋上敲了兩下以示懲戒。
“嘿,你一個江湖門派的教主,居然敢公然襲擊青雲軍主將,是不是活膩了?”唐卿可不讓著程廷。
眼看即將靠近營帳,程廷和唐卿不再打鬧,兩人都裝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將軍,程公子。”一隊巡查的士兵路過朝著兩人行禮。
唐卿頷首示意,隨即拉著程廷進了主營帳,暖意襲來,一個人形暖爐撲進了唐卿懷裏,而程廷直衝桌上的羊湯奔去。
“唐姐姐,就算你武藝高強身體好也不能天天夜裏去吹冷風啊,寒風刺骨要是落下個什麼病就不好了。”知鳶把著唐卿的脈一臉凝重。
“分別前,蕭副將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我照顧好姐姐,快把這碗羊湯喝了,我再去熬些薑湯過來驅寒。”
唐卿乖乖點頭,現在的知鳶可不是當初那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好妹妹了,現在的知鳶是神醫土豪王村長的弟子,名副其實的一名大夫,在大夫麵前,唐卿隻有被支配的份兒。
看著唐卿被知鳶拿捏住不敢還嘴的樣子,程廷捧著喝幹淨的碗笑的開心:“知鳶,明兒雲熠不就回來了,某人就不會天天夜裏去吹冷風看月亮想情郎了。”
“閉嘴吧你。”唐卿撈起碗裏的羊骨頭一把塞進程廷嘴裏。
知鳶看著唐卿乖乖喝完羊湯才收回盯著唐卿的眼神,她分出一個眼神隻是淺淺掃了程廷一眼,然後抬手搭在了程廷的脈上。
“程公子這幾日沒有好好運功吧?脈象有些堵塞,是最近偷懶了還是等不來白軍師得了相思病啊?”
“你……”程廷指著知鳶說不出話,這個知鳶嘴皮子越發利索了,隻怕一半都是和唐卿學的。
這麼有能耐,軍隊裏都沒人敢惹,虧得唐卿一開始還特意囑咐大家要好好照顧知鳶,不要提起她的傷心事,在程廷看來,現在的知鳶,沒等別人戳她肺管子,她就已經把對方給弄死了。
“噗哈哈!”看程廷吃癟,唐卿樂的合不攏嘴。
知鳶瞪了兩人一眼,收起桌上的碗邊往外走邊說:“我去熬薑湯,你倆都得喝,不然明日我就把你倆的狀況添油加醋地告訴蕭副將和白軍師。”
唐卿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程廷的嘴角也止不住地抽。
軍隊裏有一句流傳甚廣的話,寧願在戰場上戰死,也不願意喝一口知鳶大夫的薑湯。
知鳶的薑湯啊,格外苦,苦到人的腦海中會開始回憶人生的一點一滴,好似喝完就要過奈何橋了。
“知鳶的薑湯你敢喝?”程廷生無可戀地問。
“大夫的話你敢不聽?”唐卿心如死灰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