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樣被帶到了洗衣房,兜頭的一盆冰冷的水,才讓她有些些意識。眼前是看不清什麼的,隻知道全是衣服,猜測,該是洗衣房了。
然後覺得離她很遠的地方,響起了幾句聲音,她大約的知道是嬤嬤在分派任務,然後把一個叫做李嬤嬤的人留下來看著她。
等到門吱呀一聲關閉,縈煙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了,閉上眼睛,哪怕是地上潮濕寒冷,哪怕渾身疼痛,她真的想睡去了,雖然明知道睡下,眼前便是一片的黑暗,然後可能,此生,她都不會再醒來。
身上忽然有了新的疼痛,伴著嗖嗖的聲音,縈煙的意識竟然被強行的喚醒了,她挪動了身體,那疼痛就跟著她動。
“死丫頭,給我起來,起來幹活。落到我手裏,你還想有好!別以為你這回還有人救,我告訴你,到了洗衣房,你就是陪葬去的!”
一邊說著,李嬤嬤把手上的雞毛撣子揮得嗖嗖得想,根本不管地上的縈煙已經半身都是血跡得往死裏打。
她和周嬤嬤是同時進來的,原先也都是宮裏的嬤嬤,又沾著親,周嬤嬤恰好是她哥哥的媳婦,原本二人在宮裏,也算上是橫行霸道。可到了太子府每兩天,就一個去洗馬桶,一個到了洗衣房裏。
偏生太子宮裏的下人,各個都衷心太子,她們竟然連傳遞消息也不能,直到後來縈煙被推到洗馬桶的池子裏差點淹死,周嬤嬤也要被判死刑,二人才見了最後一麵。
此時夜涼把縈煙扔給了李嬤嬤,她自然不肯放過她,況且,夜涼根本就是為了折磨縈煙,甚至於要她的命。
可這其中的關係,也隻有夜涼知道,底下的人能知道個大概,已經是喜歡八卦的人。所以等到夜涼剛剛離開,鈺兒便忙著準備了一些錢,想要到這裏來打點李嬤嬤,好歹不要再讓縈煙受苦。
那時縈煙已經被李嬤嬤打的受不住,隻好使出渾身的力氣勉強爬起來,在盆邊無力的揉搓著衣服,因不使力氣,又挨了幾下。此時已經濕透了的身子,挨了那幾下,疼痛滲透得更深,幾乎連意識都沒有了。
鈺兒敲了許久的門,李嬤嬤才開了,隻看一眼縈煙,淚便奪眶而出。怪隻怪自己想著用這法子看看她是不是公主,若是,穿上了太子自然高興,若不是,她本以便是太子要生氣,也該她受罪。
怎料太子竟然那樣的往死裏的打她,而那時她明明可以推脫責任說是她,卻說是自己。後來,已經受了那麼多的折磨,眼看著要被送到洗衣房再欺辱了,卻心心念念的還是保護著她,鈺兒的心裏,早已恨死自己了。
如今看著她受苦,隻不斷得往李嬤嬤懷裏塞東西,求她能放過縈煙。縈煙想張張嘴,卻連那個力氣也沒有。
“鈺兒姑娘就別費力氣了,東西我不要,讓她幹活是太子親自吩咐的,李嬤嬤已經成了這幅模樣,再也不敢惹太子生氣,鈺兒姑娘還是請回吧!”
誰知李嬤嬤早已抱定了折磨死縈煙替周嬤嬤陪葬的心思,看到那些東西根本不動心,而是將鈺兒強推出去,回來,竟又打了縈煙十幾下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