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不好了,娘娘,娘娘,不行了!”
鈺兒衝進夜涼的書房,看到他在那裏批示著奏折,跪下就哭。她看得出縈煙心裏是喜歡夜涼的,可因為身份的問題,從來不敢說。如今人也不行了,好歹讓夜涼過去看看。
夜涼手裏的筆猛地掉在地上,他站起來不可思議得盯著鈺兒幾秒鍾,出來扶起來她想要問個明白,卻隻見她滿臉的淚痕。
“太子,求求你去看看娘娘吧,娘娘雖然不對,可心裏****掛念著太子,太子不喜歡的,娘娘從來不敢做,太子要打,娘娘也從來不還手。鈺兒知道太子嫌棄娘娘,可好歹過去看一眼吧!”
鈺兒以為夜涼不肯,隻哭著不停的說著,越說便哭的越厲害,縈煙遭受的那些苦難,好像全部是她經曆的一樣。
“好了鈺兒別哭,前麵帶路,本王去便是。”
夜涼忙阻止住她繼續說下去,況且他心裏也莫名的著急害怕,隻是早已忘了把她扔到了哪裏,沒有鈺兒,連去哪看都不知道。
鈺兒聽說夜涼要去,連忙抹了抹眼睛在前麵帶路,一邊跑一邊看著後麵的夜涼,她沒發覺,無論她怎樣快速的奔跑,夜涼卻永遠跟得上。
繞過了不知多少路程,才總算到了下人住的院子,此時已經是中午,許多下人作完活兒回來休息,夜涼走過的地方,跪了一片的人。
然而他甚至無心說一句平身,直到最裏麵那個破爛不堪的屋子闖到眼前,鈺兒邁腿進去,他卻站在門口有些踟躇了。然而進去看到床上的縈煙,他卻連邁步的力氣也快沒有了。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把個絕美的女人害到這種程度。
蒼白的麵色,青色的唇,深陷的眼窩,隻剩下皮包骨頭的身子和手臂。身上穿著的,隻有舊的、洗的發黃的內衣。
走過去,夜涼第二次這樣溫柔的牽起她的手,細弱的小手,如今仿佛隻有骨頭一樣,摸起來都覺得割手。瘦的可憐的身子仿佛連衣服也支撐不起來,鎖骨清晰的突兀著,連肩,仿佛也沒有了。
摸到她虛弱的脈搏,夜涼頗費了些力氣,才找到她仍舊跳動的痕跡,那麼虛弱,好像身上根本沒有過生命的痕跡。
他真的很難把大婚之夜那個紅潤臉龐的美人,舞台上那個嬌嬈多姿的身段與床上的人聯係在一起。
“太子,讓老奴看看娘娘。”
宋煜蒼老的聲音在夜涼背後響起,夜涼抬頭疑惑得看了看他,站起來退到一邊。宋煜走過來,卻並不把脈,而是摸了摸被子,猛地抽起來仍在地上,被子麵兒上,頓時滿是血汙。鈺兒嚇得忍不住尖叫起來。
宋煜歎了口氣,走到被子邊上,撕拉一聲扯開,被子裏竟然掉出數十個黑色的蟲子,在那裏湧動著,令人作嘔。
“水蛭?”
站在一邊的夜涼卻已經明白了,難怪她的身體這樣虛弱,原來竟然被子裏藏了這麼多吃的飽飽的水蛭,幾乎把她的血也吸光了,怎麼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