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無話可說。”
縈煙跪在當地,居然給了夜涼這樣的回答。此時夜涼才發覺,縈煙對自己說話的聲音那樣的平靜,竟然不再顫抖了。
鈺兒聽懂了她們的談話,反倒有些驚訝。縈煙竟然知道夜涼要來替紫蘭和那些女人出氣,她該是算著時間來開門的,並非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可是,她怎麼就能想到夜涼必然會來呢?這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無話可說,好一個無話可說。那就是說你沒有理由了是嗎,既然如此,那麼本王如何罰你,你是都認了!”
夜涼被她這句話堵得生氣。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有膽子居然敢對自己這樣說話,聲音不發抖,甚至連話也敢與他針鋒相對了!
縈煙竟然不再說話了,而是在他對麵沉默得垂首立著。她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他也決然不會相信,就像那個娃娃一樣。
“太子,娘娘那樣也是無奈的,紫蘭娘娘隔幾日就帶著幾個娘娘過來,說是來看的,其實每句話都帶著刺,她們,她們還說娘娘是,是窯子裏的。”
鈺兒忙著替縈煙解釋,她就知道她那個性格,尤其現在犯倔了,更才不會說話,便是讓夜涼打了罵了欺負了,也不說話。可她不行,她既然知道,就不能看著她白白的受欺負,況且這是太子宮!
太子宮就是個小小的皇宮,今日你忍了,明日再忍,必然有人當你是軟柿子,隨便拿起來就捏。況且若是因此被太子打了,更才縱了那些人,若是日後讓她們不把縈煙當回子事,還不被欺負死!
“鈺兒,你覺得她們說錯了是吧?窯子和青樓有什麼區別嗎,縈煙,這個,你應該最清楚吧?”
夜涼隨意得看了鈺兒一眼。說她是窯子裏的,這話沒錯,況且這話,就是他故意讓下人傳出去的。他答應了宋煜不會打她,但所有背叛自己的人,尤其是女人,都絕對不能有好日子過!
縈煙仍舊不回答,然而眼皮還是跟著微微的顫了一下,然後終於有了個明顯的動作,就是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並在那裏留了個青白的齒印。
“不願意回答是吧?你也會覺得這樣的出身不好是嗎,那還活著幹什麼,死了都比現在幹淨,那天不是想死嗎,現在我讓你死。”
勾過縈煙的下巴,夜涼的手指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她越是不說話,他就越是生氣,憑什麼,憑什麼她可以這樣的壓抑自己,憑什麼她可以發出連他都覺得緊張壓抑的氣場,她不過是個**!
縈煙忍著痛,極力的讓自己錯過與夜涼的對視。心在那刻幾乎碎了,他恨自己,恨自己到要讓她死才能開心。
可是,她也已經不再準備活著了。哭泣的娃娃,如今她才明白哭泣娃娃的意思,那個人,是要告訴她父母已經死了,她應該為她們哭泣,為自己哭泣。所以,絕望了。隻是放心不下夜涼,雖然他有那麼多人伺候著。
然而她能留給他什麼呢,隻是一個希望,希望他能得到皇位,希望,他有一天,能穿上自己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