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煙將那些衣服一件件的撿起來拿在手裏,心裏滲出些輕微的心疼。她畢竟是耗了許多的功夫才做成的,每一件都要保證上麵的龍與別的不同。如今它們被嫌棄似的仍在地上,汙染了顯得那麼破舊。
可她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它們漂亮的外表下竟然這樣的危險,危險到整個王府被抄撿,危險到夜涼幾乎被害死。如果不是有人提前拿走了它們,如果真的被查到,或許今夜,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衣服,是奴婢做的,上麵的龍,也是奴婢繡的。”
俯身跪下,縈煙的聲音裏是許多的愧疚。她並不知道原來一件衣服也可以讓夜涼遭到這種災難,她並不知道在皇家,任何細微的事情都可能決定生死。
可此時此刻她懂了,才明白這該是任何皇室之人都應該懂得的。而她,除了能給他帶來災難和怒氣,居然什麼都給不了他,憑什麼說喜歡他?
“好,看來你是學乖了。那麼繼續,告訴本王,這龍袍是誰讓你做的,你又是如何接受命令,如何向他傳遞消息?”
夜涼看著她如此,反倒有些意外。他慢慢的蹲下在她眼前,用一隻手指勾起她的下頜,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他感覺到聽到她的回答的時候有些不舒服的意外,可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暫時他是不會想的。
縈煙跪在地上,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其實根本不懂夜涼說的是什麼,但至少明白夜涼是懷疑她的,就算是她自己,也會懷疑自己。然而她無法給他回答,無法告訴他任何做衣服的原由,她,隻是想留給他一些東西,在她死前。
“別讓本王琢磨你的心思,所以張開你的嘴回答,說!”
猛地,夜涼手下用力,將她的下頜強行捏開,他想要和她的眼睛對視,想從中找到答案,然而她的眼皮,隻是顫抖的下垂著。
縈煙仍舊隻能搖頭,此時她即使想說話也不可能了,因為被夜涼如此狠的捏著,她是根本無法說出的。
響亮的耳光在空曠的地下被增大了十幾倍,此時卻並沒有人因此被嚇到,那些人仍舊冷漠的站著,他們早已看慣了被折磨的人。但仍舊激起了許多的目光,因為無論怎樣的女人,夜涼是從來不會親自動手的。
縈煙的身體已經跌在距離夜涼腳下將近一米的地方,此時整個人都摔在地上,不遠處就是一滴新鮮的血。
她顫抖得想要爬起來,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腳狠狠得踢出去,身子甚至淩空起來,重重得摔在水池旁邊,刺骨的寒意,順著濕了的衣服刺激骨頭裏。這卻並不是結束,隨著夜涼腳步的靠近,頭發被猛地撕扯起來,她的眼睛,終於被強迫的對視著他。
“不想說,還是不願意說。你最好想清楚,把命白白的搭給那個人,值不值得!”
夜涼咬牙切齒的低聲在縈煙耳邊說完,再次將她扔出去,隻是此次力氣並不大,扔的距離也不過是讓她在水池邊的石頭上磕了一下,再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