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你實在太衝動了。”
仍舊是那般陰冷的月色照著屋子,因為沒有點燃燈火蠟燭,隻能看清屋子裏一張床上半躺著個男子,風吹起的白色簾子,配合著月色,鬼魅般得飄舞著。
然而這句話之後,卻隻有如同冰窖一樣的沉默。似乎隱約的在暗處有人影浮動,直到月色又升起一些,一雙白底的黑靴子,才映照出來。那人確實是在的,正在夜涼的床邊坐著,動作似乎同樣的悠閑。
“這不是你的風格,何苦為了個女人現身。你要知道,你可是個比龍袍還危險的人物,發現了你,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夜涼是非要這個人說話不可,從昨天縈煙被送進來,他就一直有種不舒服的情緒在體內湧動著,讓他無論做什麼,都會失神。
那人卻仍舊不回答,甚至連動作也沒有變。夜涼無心看他的表情,此時也沉默下來,抬起頭,把冷月望了幾秒鍾的功夫。
“既然是你的女人,你應該看好,而不是白白的送給那群人享用了。”
聲音仍舊是清晰清脆的,聽起來和夜涼的年紀差不了太多,此時那雙靴子似乎也成了暴露身份的東西,看起來幹淨健挺。
“煜,我記得你對我說過,天下美人,我隻能選擇一個,除非那美人是能控製天下的,那我就要學會控製美人。可如今,你似乎違背了自己的話。況且,你知道,那女人是我的,我有權利處置。”
夜涼幹脆坐起來了。他不懂平日裏冷漠的如同冰霜一樣的心怎麼會為了個青樓的舞姬而甘願用血祭奠。他更不懂,那個女人究竟有何等的魅力,能夠讓一個野心勃勃,把天下女人都視作草芥的男人親自救她?
“這話是我說的。可是當時,夜涼,你看到過她的眼睛嗎?或者,你真該聽聽她那時候的聲音,她居然在叫你,叫你救她,這真可笑。”
宋煜的聲音,有些莫名的閃爍。他並不想愛上任何女人,可那時那刻,她無助而倔強的眼神,她絕望而痛苦的喊叫,她幾乎和所有死在夜涼手裏的女人完全一樣的表現,卻居然讓他覺得慌張了。
他記得她的眼睛,那雙在被折磨,在朦朧的月色中依然明亮的眼睛,再被侵犯的時候,卻那樣的高貴,也那樣的孤獨無助。
他沒辦法看著這樣如同月一樣的女人被侵犯,所以下手救了她,讓她免於被羞辱的命運,可是他也知道,這必然讓夜涼心存不滿。因為對於這個女人,他其實比任何人都在乎。
“煜,謝謝你的回答,不過你說過,她是我的女人,既然如此說了,我希望以後她的事情,最好我親自動手。”
夜涼聽到那裏,不舒服的感覺卻更加明顯了。她明明是個普通不過的舞姬,低賤不過的青樓女子,卻居然讓他們討論著她!
宋煜站起來出去了,他不需要回答夜涼,他也已經明了了他的意思。宋煜不會和夜涼爭奪任何的東西,無論江山還是女人,因為宋煜也是屬於夜涼的,從他在虎口中奪下他生命的那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