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煙睡的很好,但她覺得自己作了個奇怪的夢,夢中不僅有夜涼,甚至還有夜淩,更加奇怪的是,她居然分別被這兩個人抱過。隻要想起夢中兩個人說過的話,她就忽然臉紅發熱,好像全身都是奇怪的力量。
“娘娘,娘娘!”
門口的聲音不大,卻恰好把縈煙和茶房的嬤嬤都吸引過去了。看到鈺兒的瞬間,手裏的柴火嘩啦啦得全部掉在地上,縈煙站在當地,竟然連動也動不了。
鈺兒隻要關門進來,拉住縈煙滿是繭子的手指,看著她瘦了不少的臉,本來控製好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又開始哭。
“娘娘,你,你受苦了,都是鈺兒不好,都是鈺兒不好!”
鈺兒開始大聲得哭起來,她抓著縈煙的手緊緊的,幾乎要把她的手捏碎了一樣。可是即使這樣,也擋不住心中的自責,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冷漠,她一定不至於去跳河,更不至於被夜涼扔到這種地方。
縈煙看著鈺兒,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半年了,半年來她就這樣在寂寞中生活著,思念著夜涼和鈺兒,思念著和鈺兒在一起的那些快樂。讀書、女紅,講故事,說笑話,雖然難免有些事故,然而其他的時間,她們那麼快樂。
掙脫開鈺兒的手,縈煙有些慌張的後腿了一步。她不能靠近她,她是個瘟疫,會把災難帶給她,她是個奴隸,跟她在一起的人,會被牽連。她寧願離開她,寧願隻是思念從前,也再也不要帶給她災難。
“娘娘,你別這樣,是鈺兒錯了,鈺兒不該那樣對待娘娘,鈺兒想不通,鈺兒不懂事。”
鈺兒說著說著,臉急的通紅。她覺得自己錯了,自從縈煙走了,她就拚命的告訴自己她是欺騙了夜涼的,可是想著從前的那些,她卻又覺得不是。
直到聽說她發著燒還在幹活,甚至暈倒在爐前差點毀容,所有的點滴都回憶起來,她相信縈煙不是騙子,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雖然暫時不知道。
“鈺兒姑娘,這不是你來的地方,你,你走吧,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縈煙有些顫抖的放開被鈺兒強行拉住的雙手,微微得向後退著,卻忽然摔倒在地上。鈺兒慌忙上前蠟燭她的手,那瞬間,當縈煙抬起頭,看到鈺兒真誠的眼睛,那雙天真的眼睛,再也無法拒絕,撲在她身上,哭起來。
“呦,鈺兒姑娘也在這裏啊!縈煙,太子召你,趕快換件衣服。”
門忽然被打開,門口站著的嬤嬤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人,提高聲音說道。她是紫蘭的教養嬤嬤,現在仗著紫蘭受寵,對誰也不看在眼裏。不過今天也怪了,明明在紫蘭那裏,夜涼卻讓人找縈煙。
縈煙抬起頭,許久才明白是夜涼找她。忙站起來,拍幹淨身上的土就要跟著去。鈺兒心下一驚,怕夜涼又要欺負她,也跟在了後麵。
“不換衣服了?有機會不把握,真是有病。”
嬤嬤看縈煙灰頭土臉得就要跟著去,扭轉身子帶頭在前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