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以後的日子,卻果真如同夜涼說的。她會死,死在夜涼的折磨和羞辱之下,有時候縈煙甚至覺得,生不如死。
每月有七天,紫蘭不能與夜涼交歡之時,夜涼便會到梨香閣來。夜涼是從來不會珍惜縈煙的身子,七天,對於她簡直像在地獄煎熬,疼痛和羞辱,折磨了欺淩,就算她拚命在其他時間補好身子,卻經不住他非人的掠奪。
然而舊傷未好,新傷又來,每月紫蘭固定的日子裏,也是縈煙最痛苦的日子。可她知道,要解除這種毒,就隻有靠她的身體,除非,除非有其他女人能夠代替她。可是,她害怕,也不放心。
“娘娘,您這是何必,如此下去,別說解太子的毒,就是你自己的身子,恐怕也要撐不住了。”
宋煜一邊給縈煙開著藥方,口中勸她,心中卻感歎。夜涼如今不肯相信她,覺得她太過聰明了反而危險,其實她那顆心,什麼時候變過,為了他,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宋管家,我很好。況且我的命原本就是太子救下的,你放心,我不會輕易的死。”
縈煙輕輕的笑了笑,垂下頭,細細的把袖口整理整齊。她相信夜涼信了她的話,如今與宋煜似乎也和好如初了,否則也不會在幾日的夜內連連消失。這對她來說,是比什麼都好的事情。
“娘娘是癡心一片,可也要用對地方。娘娘,這瓶東西我還是交給你,什麼時候用,由你自己決定。”
宋煜從身上拿出一瓶東西交在縈煙的手裏。略微笑了笑,開了方子。他知道她不會用,她的生命,她的解脫,對於她自己來說,什麼都不算。她寧願這樣死在夜涼的折磨之下,卻不願意讓他從此隻迷戀她。
“娘娘聽說了嗎?紫蘭懷孕了,老奴勸娘娘還是想好了,如若仍舊不肯用,就隻能看娘娘的造化了。”
宋煜無奈的站起來。他知道她是個癡心的女人,可是再癡心,命也是最重要的,況且她如今顯然也理解了這個道理,常常需要他的補藥。但他不懂,她為何就是不肯放棄。
“紫蘭娘娘懷孕了,不知道夜涼怎麼想,這倒是件好事。據我所知,他好像從來不希望任何妃子懷孕吧,紫蘭,算的上是特例。”
縈煙笑著緩緩的說著,接過宋煜手裏的瓶子看了看,搖搖頭,放在了他的手心。然後站起來,隨手拿起繡活兒,一邊做著,一邊和宋煜聊天。
然而宋煜卻無論如何不能認為她是白白的說了這句話。是的,夜涼的每個妃子都會服用一種藥,這種藥可以導致她們與他結合而不懷孕,每年一次,藥效從沒出過問題。縈煙也是同樣的,進了太子宮以後她喝的藥中,就加了這種成份,這也是為何她被臨幸的次數如此之多,卻根本沒有懷過孕的問題所在。
夜涼對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沒有一個是完全信任的,他也沒準備要這些女人日後跟著自己,所以這種藥從他成年之後開始就用。
縈煙如此說,顯然是知道夜涼的這個秘密,故意提醒了宋煜。紫蘭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她可以讓自己在藥效期懷孕,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根本沒喝藥,二種是她能解了這種藥,無論是那種可能,對於宋煜和夜涼都是可怕的。至少說明,紫蘭知道,至於從哪裏知道,就需要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