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錯。”
對坐著許久了,宋煜才說了這麼一句話。真不知道讓朝堂上的那群大臣看到他這酒徒的模樣,再看到他對麵坐著的無奈的皇帝,會不會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你這個樣子像抱病嗎?”
夜涼終於,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無奈的問了一句。從進來為止,他除了吃,就是喝,要麼就是對著自己傻笑,說‘酒不錯’‘好酒’。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病了?”
宋煜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認,非得給夜涼點教訓嚐嚐。不過他也知道他的無奈,所以還是開口說話了,因為他必定是有事才來。
夜涼無話可說了,宋煜是沒跟自己請假,居然連奏折也沒上。第二天上朝,他環顧朝堂,宋煜不在了,於是問大臣,大臣互相看看,告訴他,病了。
“我承認這次是我不對,可你也沒做好。我就不說了,你至少不該懷疑煙兒,來找答案是吧,等我吃完了,再去。”
夜涼還沒來得及開口,宋煜已經說話了。他這是篤定了要耍無賴到底,夜涼也隻好無奈的笑笑,看著他吃飯,等著他吃完。
當初是怎樣遇到宋煜的,他想起來覺得可笑。那時他居然跑到山洞裏去找他,他們的相遇沒什麼奇特,可真正的奇特是他在發覺了宋煜居然可以讓蛇聽話之後,然後漸漸的,他發現了他許多的不尋常之初。
當然,曾經他是太後細作的事情夜涼心裏比誰都清楚,所以當初剛進海贏的時候,他還懷疑過他。可他記得太後說過的,皇帝要有帝王的胸襟,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帝也要有帝王的謹慎,處處都要禮賢下士,也要防止下士上位。
不過似乎宋煜並非如此的人,他沒說過什麼,可做事瀟灑,行為怪異,海贏國的一切已經說明他不會長久的做官,至於以後,夜涼覺得他會走的。
“走吧,帶你去看看那條狼。還有其他的證據。”
扔下筷子,宋煜站起來抹了抹嘴巴,隨意從旁邊拿起個還帶著血的包裹在手裏小心的提著,就邁步出了那個小酒館。夜涼忍不住看了看身後,小酒館的酒保似乎對他的行為見怪不怪,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連自己手裏的兵都不認識了,那些侍衛我都安排到這裏了,放心,你來的消息除了我,誰也別想知道。”
宋煜一邊走一邊說著,夜涼才仿佛得覺察到那精明的眼神像極了自己的侍衛,這個宋煜實在是個危險的任務,如果不是信任,他現在真恨不得下手把他給宰了,怎麼他什麼也能搞出來,而且居然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夜涼也隻是想想,有時候他覺得宋煜實在可恨,可是有時候,除了他又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可以委以重任。他已經習慣了有宋煜的生活,也開始習慣有縈煙的生活,如果有朝一日,他們都不陪著他了,夜涼真不知道該怎樣。
所以為了這個,也為了給宋煜個說法,他這個皇帝今天晚上親自提著好酒來找他。他相信,宋煜絕不會放過這件事,因為對於他來說,一件奇怪的案子,簡直就是添上掉下的餡餅,不撿白不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