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知道老三聰明,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老三竟然這麼現實。
可以說比她都要現實了。
三人來到餐廳,賀楠動筷之後,其他人才開始吃飯。
江浸月看到張小芳坐在角落,突然想起來問沈扶陽:“夫君,聽說祝軍師會過來?大概什麼時候能跟我們碰麵?”
沈扶陽給江浸月夾了一筷子炒土豆,這土豆還是江浸月剛拿出來的。
張小芳很好奇,江浸月是從哪兒得到這些陌生的菜的,可是江浸月不說,她也不好追問。
沈扶陽道:“還需三五日。”
如今祝羽遊還沒到京城呢,何況就是他到了京城,快馬加鞭趕過來也得兩三天。
賀楠看向沈扶陽,問道:“雲生那孩子過來做什麼?”
在賀楠看來,他們這流放之路還算太平,些許匪徒也無關緊要。
如今沈扶陽解了毒,馬上恢複,他們還有三個侍衛,安全方麵還是有保障的。
“家裏出了事,雲生自然是放心不下,要過來看看的。”沈扶陽沒有說太多,這話聽起來有些敷衍。
但賀楠也知道現在人多嘴雜,沒有多問。
“咱們繼續趕路,不必特意等他。”沈扶陽道。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張小芳依舊很安靜。
她一個廚娘能有什麼意見?
何況,她跟祝羽遊其實也沒那麼熟。
“祝軍師來了之後,想必能帶來一些人手吧?”江浸月道,“總得讓莫雷他們歇一歇,這天天趕馬車,也很累。尤其是方誠,甚至沒人能跟他替換。”
“沒事嫂子,我不累。”方誠連忙放下碗表態,“不過是趕馬車罷了,可比我們在軍營裏訓練輕鬆多了。”
莫雷也說道:“是啊大嫂,區區趕馬車而已,一點兒也不累。”
莫霆沒有說話,但看表情也是那個意思。
江浸月無奈。
她是合計,反正也不怕人多了養不了,那就能輕鬆點就輕鬆點,沒必要每個人都走得那麼累。
“月月說得有道理,”沈扶陽倒是站在了江浸月這邊,“你們可不僅僅是車夫,保存好狀態,也是很重要的。”
莫雷三人知道沈扶陽的意思,想想也是。
後麵肯定還會遭遇刺殺這一類事情,他們這幾個壯勞力若是因為趕車而不在狀態,那是致命的。
前幾天就是因為他們趕了一天馬車,不在狀態了,所以遭遇劫匪時才有些凶險。若非那個神秘高手出手相助,憑當時的他們,可能無法護得所有人周全。
於是他們沒有拒絕。
這一大家子人呢,靠他們幾個,又要當車夫又要當打手,肯定是力有未逮的。
“月月可還有什麼事想說的?”沈扶陽柔柔地看向江浸月,似乎在鼓勵她說些什麼。
江浸月想了想,她除了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沈扶陽告白之外,也沒有別的事了。
不過既然沈扶陽都問了,那她也就順勢把任務做了吧。
江浸月放下筷子,深情地看向沈扶陽,她的左手還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沈扶陽的衣擺,隻聽她說道:“夫君,雖然這一路顛簸,但跟你在一起,所有的顛沛流離,都是人生路上的風景。”
沈扶陽愣了。
其他人懵了。
幹啥呢?
吃飯呢!
飯吃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喂他們狗糧?!
沈扶陽發現,他真的跟不上江浸月的思路。
他在江浸月麵前,經常性懵逼。
“月月不怪我就好,”沈扶陽表情有些僵硬,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應,“這一路上有月月,我亦感到慶幸。”
他知道江浸月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但這還是第一次,江浸月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跟他吐露心聲。
還是這麼膩歪的。
他都覺得這狗糧撒得有點過分了。
“陽兒能遇到月月,是他的福氣。”賀楠笑了笑,畢竟是過來人,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但張嬤嬤和徐嬤嬤知道,賀楠那笑容之下,是無法排解的愁苦。
楚王,到底是去了。
逝者已矣,既然賀楠都不提起,自然不會有人不長眼地提起這件傷心事。
至於幾個孩子,老二已經懂事了,老三老四本來就經常見不到楚王,再加上徐嬤嬤暗中告誡過他們,所以至今沒有鬧過,至於老五,更別說了,她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