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楚平(1 / 2)

初春清晨微微亮的陽光穿過木窗口照射在床上佝僂著身體睡覺的人身上,慢慢的他睜開眼睛,掀起蓋在身上的一塊獸皮被子坐在床邊,愣愣的盯著床對麵的牆角,忽然他一哆嗦,嘴裏小聲嘟囔著:“開春了雪都化沒了怎麼還是這麼冷。”說著起身向外麵走去。

他叫楚平,隻有十五歲,但是個獵人,生下就在青狼山邊上的小山村生活,幾乎沒出過這片大山,長得與山裏其他獵人一樣,皮膚黑黑的,麵目有些木訥,可能是山裏人生活不太好的緣故,身子有些偏瘦,但給人感覺卻不弱,很結實。

楚平的娘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去世了,父親楚山也在楚平十歲的時候打獵發生意外死在了狼的嘴裏。楚平的名字是他爹起的,他爹希望楚平一輩子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楚平走到門外,陽光照在身上總算覺得不那麼冷了,楚平打了點水簡單擦了擦臉,回身走進屋裏抓起盆裏的幾塊肉幹,放進嘴裏嚼了幾口就著水咽下去,早飯就算吃完了。拿起掛在牆上的弓箭,拿起那把爹給他留下的唯一的一把獵刀走出家門,向村外走去。

“虎娃,這麼早就進山啊。”“是啊,二嬸,早點去沒準能多打到幾隻兔子獐子。”楚平回道。虎娃是楚平的小名,山裏人都有小名,也沒什麼特殊含義,就是為了稱呼方便而已。

“這孩子就是能幹,進山小心點啊,別走的太深。”這個二嬸囑咐道。“嗯,知道了,我去了二嬸。”楚平說道。這個時候大部分獵戶都已經起來準備吃飯,門裏門外收拾著,見到楚平進山都要打個招呼開個玩笑。

楚平在村子裏人緣很好,十歲那年楚平爹死了,村子裏的人輪著送吃的給楚平,也是那一年楚平跟著村裏的大人進山打獵,雖然不是每次都空手而歸,但有收獲的時候很少,大多數還是靠村裏人幫助才能吃飽。

隨著年齡的增長,身子越來越高,進山次數越來越多,打到獵物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十三歲那年就能自己一個人進山打獵,不用人帶,當然也不用村裏人救濟了。

當楚平走出村子,慢慢進入山裏,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表情變得平靜起來。從小在山邊上長大,又有著五年多的入山打獵經驗的楚平清楚的知道大山遠不像表麵那麼平靜。

在青狼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就算是在山的外圍,村裏人天天路過的地方,也不能放鬆警惕,大山深處的巨獸與狼群也有過在外圍活動的先例,楚平的父親就是這樣死在青狼山霸主青狼群的嘴下。所以楚平每次狩獵都很謹慎,無論在什麼地方。

現在已經進入春天,雖然積雪融化沒過多久,但青狼山裏的樹木上枝葉已經開始茂密了起來,隨著腳步的前進,光線變得有些昏暗。

楚平緊了緊手裏的刀,向外圍的更深處走去。山的外圍界定很模糊,都是村裏人一代代傳下來的說法,大概是在進山四五十裏的地方,聽村裏人說,當年剛剛遷到青狼山的先人進山打獵,凡是進到四五十裏以後的獵人,十不存一。

從那以後村裏人都不敢再進到那麼深的地方,漸漸的山外圍的說法就流傳了下來。那是的青狼山還沒有名字,隻是因為這山裏最凶猛殘暴的動物就是成群結隊的青狼,在山裏無論是猛虎還是暴熊,見到狼群都要繞著走,不敢招惹,慢慢的也就把這座山叫成了青狼山。

越往裏麵走氣氛越是寧靜,但是在這寧靜中楚平卻能感受到山裏獨有的壓抑,楚平放緩腳步,踩在柔軟的落葉上的腳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就這樣走了一個時辰,突然,楚平停下腳步,在楚平麵前十多丈的地方有一個白影,在鬱蔥蔥的樹林中很是明顯。它時不時抬起頭前後搖晃著四處看,楚平悄悄的蹲下藏在一叢灌木後麵。透過樹葉間隙楚平仔細一眼看到它身後拖著的一條紅色毛茸茸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