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錯!”少年很不耐煩的回答道。
“我已經說明過來。”
“想要毫不反抗就被消滅。”再次推了一下眼鏡。
“嗯!”
“想要毫不反抗就變成水蚤。”
“嗯!……啊?水蚤?”少年反應過來,不自覺的發出疑問。
“啊?你以為隻有人才有靈魂麼?”太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架在了肩膀上,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嘲笑少年的無知。
路明非不說話,他的槽王屬性像是被關閉了一樣,原本就是一把沙漠之鷹或者是一條龍王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都能夠滿嘴跑火車吐出一連串的好槽和一大堆能夠把敵人給淹死的白爛話,但是現在的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幾人的對話。
“太膚淺了。”一直影藏在房間角落陰影裏的少女發出沒有感情的聲音,冰塊一樣,就像學院那個被稱為冰山女王的零,不過隻要自己承諾她一頓中國菜就能夠為自己做任何事情,包括在期末的考試上幫助自己作弊而不用掛科。
“下一個有可能是藤壺,也可能是寄居蟹,也可能是船蟲。”
“哈?怎麼可能?”
“一臉沒辦法吐槽‘為什麼都集中在海灘’的樣子呢。順帶一提這裏麵沒有任何玄機。”再次推了推眼鏡,說道。
“喂,快點出現吧。要變成天使的稻荷無事成佛吧。”沒有出鞘的太刀隔著一段距離對著男孩比劃著,似乎是在奇怪為什麼還不會按照自己說的那樣投胎去變成他們口中的奇怪的生物。
“變成藤壺被人吃掉了也說不定吧?很幸福的下輩子不是嗎?”
“藤壺……”男孩試著想象了下他口中的樣子,隻感覺一陣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誒?原來藤壺是能吃的嗎?”有人驚訝的發出自己的疑問。
“有可以吃的。”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就不知道推了多少次眼鏡的男孩說道。他的眼鏡真的有那麼鬆麼。
“還真不知道啊。”被由理正麵轟擊了一巴掌的藍發男孩揉著臉頰,含糊著說道。
“真是膚淺。”角落的冰山女孩說。
“嘛嘛,大家別這樣,不用做出那麼逼真的比喻吧?他們也是很可憐的。”
“我們這個……額……那個,現在是叫什麼來著?”
“藤壺戰線。”
“恩對,我們這個藤壺……”
“砰——”在校長室之內傳來一聲重響。
“再來一遍!死後世界戰線!”由理不去看那個被自己一腳踢在正臉上的家夥,嚴肅的說道。
“真是很好的一踢……”不知道是誰發出的低聲。
“在這個戰線的總部裏麵可是很安全的,他也做了那件事後逃進了這裏了對吧?”
“不……這種事情我又不知道……想進來的時候給打飛了。再說,就算下輩子也有可能不止人類什麼的,是開玩笑的吧?”少年問道。
“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平淡的否認,但是在少年的耳中聽起來卻是那麼的殘酷。
“可是,那不是不能確定的嗎?有誰見過了嗎!”少年死死地抓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那當然不能確定了。”由理說:“可是佛教裏麵有談論過人來生不一定也是人啊。”
“怎麼會……藤壺什麼的……”
“嘛,雖然宗教隻是人想出來的東西,可是呢,好好聽著了,這裏才是重點。”由理看著少年和路明非,說道:“在我們以前活著的世界裏,人的死亡是無差別的沒有意義的來臨,所以也不能反抗,不過在這裏就不一樣了,隻要跟天使對抗就能繼續存在,是反抗啊!”
“反抗……”
路明非的腦海裏回蕩著這個詞,那是……多麼令人向往的詞啊……
如果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自己能夠早一點去到小怪獸的身邊,她應該就不會死了吧?……
但是自己沒有,自己隻是躲在酒窖中抱著雙臂把頭深深的埋在裏麵,瑟瑟發抖的害怕著外麵的死待們,結果那個女孩到死都在口中念叨著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是一個可笑至極的假名字。
“反抗麼?……好像也挺好的呢……”路明非喉嚨發出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聲音小的差點連他都聽不見,像是悲傷的哭泣,像是虞誠的懺悔。
“可是等一下,在那之前是什麼啊?你們想要幹什麼啊?”
“我們的目標是消滅天使,還有——得到這個世界!”
路明非和旁邊的少年都被由理的狂言嚇得一愣,得到一個世界,這是多大的工程。與之相比路明非感覺自己卡塞爾區區屠龍還真是小孩子過家家。
“剛剛到這裏沒多久,混亂了也沒辦法,提高適應力吧,然後接受現實。”
“然後……要戰鬥嗎?跟天使?”
“沒錯。”由理伸出了雙手,一隻對著路明非一隻對著橘紅色頭發的少年“一起戰鬥。”
要去握住嗎?那隻手……
握住的話……就等於入團了吧?……
話說怎麼感覺那麼別扭呢?握住那隻手就入團什麼的……
不過……如果握住了那隻手的話……就等於踏入了“反抗”的行列了吧……
反抗啊……這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麼……如果自己能夠反抗的話……
腦子想著許多東西,一片的混亂,但是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著:“握住吧。握住那隻手。隻要握住了那隻手,就能夠反抗了……
反抗命運的不公……反抗被自己所看不順眼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