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裏，路明非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疼痛。
那個在雨夜中被人抽幹全身血液的女孩，那個可愛如瓷娃娃的被他自己一度認為是個小啞巴的小怪獸，那個可悲的隻是被人當做一個獻血的轉化器的女孩。在別人的眼中，她不過就是個注定了結局的容器。
“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去反抗那可笑的命運……為什麼……我們就一定要去死……”沒人注意到，路明非那張極度扭曲的臉龐，沒人注意到，他的一雙黃金瞳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指甲刺破手掌的皮肉陷入進去，鮮血順著指縫見滴落下來。
“還有別的要問的嗎？”由理轉過頭看向路明非和音無兩人。
“天使的凶暴性呢？”音無看著下方操場上的學生們，問道。
“我隻是準備一下就被刺了。”音無說。
“我看到了。”由理聳了聳肩，說：“那隻是你自作自受吧。直麵問天使不知道的時期的話，那肯定是要被刺的啦。”
“在她看來，就像被問到職員辦公室是在哪兒是一樣的。”
“天使是這個世界必須順從的規則嗎？”
“也挺沒用的。”
“有自我意識嗎？”
“不知道。這是個謎。”由理把全身的重量壓在背後的欄杆上，腦袋微微後仰，閉上眼睛，好像享受著說道：“沒有感情、冷淡。說話也很少的設定比NPC更有個性呢。”
“那，平時的話，沒有那麼簡單的被殺……不是，被幹掉的事嗎？”音無想起那個如同像是剛剛發生的晚上，銀色頭發琥珀金色眼睛的少女，用手上的劍刃送入他的胸膛，劍鋒割開了心髒附近的肌肉和血管，空氣湧了進去，自己沒多久就被劇烈的疼痛導致昏迷。音無盡量避免了“被殺”這個詞。
“對於模範的不參與校內生活的學生來說，首先是行動注意事項。”由理說道：“逃跑的話湖北追。搶先阻擋他的去路。”
“兵刃相向？”音無問。
“以眼還眼！”由理朝著天空揮出了一拳，“在我們做好準備的時候。”由理補上了一句。
“像我們那樣被幹掉也是有的啊……”音無的語氣仿佛輕鬆了些，他還以為就隻有自己和路明非被天使曾經幹掉過呢。
“當然，以後隻要別按照模範行動就好了。當然也會有人消失……”
“我知道了。”
“那麼，最後。”音無轉過頭來看由理，表情有些嚴肅：“關於‘神’的問題。它存在嗎？”
“我是相信著，雖然沒見過。”由理的語氣好像有些低落。
“沒有問過天使嗎？”音無問。
“關於這個世界來源的提問時不會予以解答的。”由理聳了聳肩說道。
“其實是存在的。”一直陷入沉默的路明非突然說道。
“嗯？”由理和音無疑問。
“你有見過‘神靈’嗎？它是怎麼樣的？你在哪裏見到過？”
由理問道，看樣子她有些激動了。
“神靈……”路明非心情有些低低落，他想起了那個為了所謂的神靈的出世兒犧牲的女孩，就為了這麼個無聊之極的事，居然就這麼犧牲了那個女孩……雖然她是個笨蛋不會自己整理生活不會打開電視追番不會去飯店點自己喜歡吃的菜，就連洗澡的時候也會因為不知道時間而洗到浴缸的水都涼了還不會去換一下熱水……但是她還是個女孩啊，一個不明世事說的好聽點叫純真難聽點簡直就是個傻瓜笨蛋的可愛的女孩啊！
“快說啊！神靈到底是什麼啊！”由理見路明非又陷入沉默，不由得有些焦急，抬起手準備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清醒清醒。
但是由理沒有拍中，她的手在中途被一隻手抓住了，那是路明非伸出的手，由理看向路明非，驚訝這個動不動就沉默許久的人看起來沒什麼主見的家夥居然敢反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