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發現了樓家的人。他們也在打聽樓二小姐的事,悄悄摸摸的,比我們還怕被人發現。”
“弟兄們也是機靈,跟著樓家那群人反倒順順利利找到了西朐山。”
隨著姚昝的講述,姬寧腦海中都有了畫麵,看來樓家也不是那麼信任樓家二小姐的話啊。
隻是……姬寧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兒。
“不對,望月樓,安插在樓家的人呢?”望月樓不養閑人,能從望月樓暗影部出去的人,哪個是簡單的?姬寧能發現的事,莫夷枝自然早就有所懷疑。隻是,是誰呢?這麼早就發現了他們的算計,故布迷陣,真是好手段!
莫夷枝比誰都清楚,她樓裏出去的人不可能這麼毫無頭緒的大海撈針,更不可能跑到昌江去大海撈針,這明顯就是有人在釣魚,“嗬!這是,把我們也當狗遛了。”
她自然想得通這件事情的關鍵,隻是好久沒有這種被人暗算的感受了,倒是新鮮。經過尊主的提醒,姚昝和姬寧反應過來,臉色都有一瞬的不好看,這事可大可小,但鐵定是自己人失職了。
樓家發現了什麼還是他們早有打算,這會兒是在陰咱們呐,不,或許,最不簡單的還是樓家二小姐樓邊月,她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身為望月樓樓主,莫夷枝眉眼之間未見一絲柔弱之氣,不過思索之間就已經下令。“姚昝,吩咐下去,望月樓弟兄隻需時刻關注樓家的消息就好,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好個樓家二小姐,都能憑借自己找回樓家了,有點能力不足為奇。連帶著把我也算計在其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還以為自己才是黃雀呢,沒想到人家才是執棋人。
“樓邊月,樓邊月……”
“隻是……這輪月能在天上停留多久?倒是值得我好奇了。”
經過這事,莫夷枝甚至能想象到的樓家人沾沾自喜的找到西朐山,自以為能把這位二小姐把控在手的可笑嘴臉。
她不由感歎:樓家可知這位……來者不善呐。
就這還想欺人。
“是貓是虎,樓家看得清嗎?”
有趣,這樓家要上演一場大戲,“姬寧,拿著樓家的請帖,我明天要去樓家恭喜樓家尋回親骨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姬寧都能從尊主幸災樂禍的語氣中聽出來。
“是,尊主。明天屬下陪您去。”
我也要去,這種熱鬧不看白不看,就當為尊主提前慶賀一下新歲。
而這邊,樓邊月知道請帖的事兒,都不用掐指一算,心就跟明鏡似的。她的好阿姐啊!大張旗鼓的給城中“大戶”挨個發請帖,這不是擺明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嘛!
這些人倒是神奇,知道裏麵肯定有算計,還這一個個都接下請帖。邊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們怕是也盤算著從中撈好處,不管渾水摸魚也好,還是強取豪奪,大抵都不過一個利益牽扯。
“想看熱鬧啊~得有看熱鬧的本事才行呢~”
“我若是把樓家這盆水攪得天翻地覆……那時,你們可會感到後悔哈哈哈哈……”
“阿姐,妹妹我啊要回敬你多年之前予邊月的那場造化了,就是不知,阿姐是否接得住呢?”無人得見的地方,邊月瘦弱的小臉木楞,且眼神冰冷。那是積攢多年的怨念凝成冤魂,不得解脫。
乾國元嘉23年冬,到了臘月裏最後幾天,天氣格外寒冷。
“蘇黎,你不會還在裝小老頭吧,臭丫頭別怪我這麼喊你,還有幾天今年就結束了。我該高高興興的親口告訴你的,不過也沒關係,相信我現在就在這兒說你也聽得見……”
“新歲無憂啊!”
臘月廿七與廿八交接的淩晨,樓家今夜燈火通明為明日的宴席做準備。
邊月站在無憂閣的空院子裏,冬日的夜晚格外沁涼。絲絲小雨伴著冷風,即使捂著厚實的棉衣,還是會有寒氣隨著孔隙鑽入皮膚。
或許是邊月那具不得用的身子確實到了快油盡燈枯的地步,她感受到了常人感受不到的冷,寒氣跗骨尤其凍人。
“……”
夜已過半,邊月燒毀傳來的信息,麵無表情的臉在燭光下愈發詭異。無憂閣太安靜了,仿佛被遺忘的孤島,危機並存。消息就是這麼趁著樓家對明日宴席的安排,進了無憂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