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淵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的，那種想殺人的衝動令他完全不受控製，幾乎喪失理智。
腦子裏還隱約閃現過那一幕，不知是在何年何夕，有幾萬的士兵把他一個人包圍了，那一次，他殺了無數的人，殺到手都軟了，身上臉上都沾滿了鮮血，後來……
“長淵，放……手……”這個神經病，怎麼會忽然要殺她了。
江小陌被掐得臉紅脖子也粗了起來，雙腿在空中踢著卻是怎麼也踢不到他。
忽然，他就鬆了手。
砰的一聲，她被摔在了地上。
“齊長淵。”她咬牙切齒，虧她之前還認為他會自己很好，現在居然要掐死她，他腦子有病是吧。
他腦子有病！的確，這是事實。
抬頭再看齊長淵，他人已怦的一聲倒在地上。
“長淵，長淵。”江小陌忙爬了過去，他雙眸已經閉了起來，隻是表情上還有幾分的僵硬。
不會就忽然猝死了吧，真這樣子她估計王府的門也別出了，直接被賢王砍了腦袋了。
伸手，忙探了一下他的氣息，還有呼吸，沒有死。
~
齊長淵在府裏把人打傷了，這是頭一次。
身為齊長淵的父親，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長淵的身體狀況了。
長淵自幼身體就藏有神力，那種神力的存在，那完全是一個禍端。
如果他體內不曾存在這種神力，也許，他不會失去心智。
十二歲掛帥那年，他一人抵數萬敵軍，血流成河。
那次之後，長淵的身體就出了狀況，像被魔怔一般，情緒難以自控。
剛剛照賢王妃的說法，隻怕他體內的神力又被觸動了。
賢王沉著臉吩咐下去，讓人沒事不要再去招惹長淵，之後匆匆離去，要去瞧個究竟。
待到賢王離開，牛嬤嬤就前往賢王妃麵前小聲道：“王妃，剛剛大少爺那個樣子可真嚇人，是不是瘋怔又要複發了？”剛剛齊長淵雙眸血紅，似有火焰，這種事情在多年前就有聽人私下裏議論過。
隻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許多年來長淵一直在府中生活，也鮮少到外麵去，漸漸的有些事情也就沒有淡忘了。
“有可能，暫時先不去管他了。”這件事情一直是賢王爺的禁忌，不準人提起的，但不代表賢王妃就會忘記。
作為賢王最親近的人，當初她也是有親眼看過齊長淵發瘋的，瘋起來誰都攔不住，隻得拿鐵鏈給拴住，隻是那次瘋了之後，人就變成這樣子了。
~
“娘子，你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嘛。”廂房裏，齊長淵隻得道道歉。
娘子非說他剛剛差點掐死她，雖然他完全不記得了，但她脖子上確實是有他的手掌印，他比劃了一下，和自己的手掌印還真一般大小。
娘子黑著臉不搭理他，很生氣，這讓他也很不安。
江小陌瞟了他一眼，他剛剛是昏過去了，她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拍他臉的，沒一會就又把他弄醒了，但醒來後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他誠心誠意道歉的無辜模樣，江小陌便拍拍手，表現出很大度的模樣說：“算了，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原諒你一次，如果你再敢對我有下一次，絕不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