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眸緊閉著,唇也抿在了一起,好似睡著了。
江小陌轉身就返了回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長淵,再看一旁幹哭沒眼淚的玲瓏,她不能不伸手一把拽開她,說:“他隻是睡著了,沒事了,你去河裏看看三少爺。”
她隻是記得上次也是如此,他昏睡過去後,她掐了他的人中,弄了他一會,他就又醒了過來。
三少爺?三少爺呢?
玲瓏忙往河邊跑了去,好像是看到三少爺被打飛到這裏來了。
果然,她跑到河邊的時候齊長歌已經費力的從河邊上浮上來往岸上爬了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受了他那重重的一擊,他不會這麼半天還上不了岸。
“三少爺,三少爺。”玲瓏忙衝他叫,急忙跑過去。
齊長歌的臉鐵青著,雖然是受了傷,雖然是落了水。
本應該很狼狽的畫麵,但在他的身上非但沒找到一絲的狼狽,反而因著臉色的那一絲慘白,有著淒楚的美。
他一言不發的冷冷的上了岸,在玲瓏焦急又不安的目光下一步步走了。
那時,賢王妃也正和一幫家仆迎麵而來。
看到這一身濕淋的齊長歌,她又驚又怒:“怎麼回事?你怎麼也這麼不懂事,沒事和長淵鬧什麼別扭?”迎麵而來的賢王妃劈頭蓋臉的質問起來,帶著些許的怒意。
賢王之所以這般放心把整個王府交給她管理,並沒有再娶任何側室,那必然是因為她有著過人之處。
他把賢王的那位兒子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親生兒子的命還重,打心眼底,賢王也敬重她。
有時候,有些事情做得久了,就好像成真的了。
就像現在,看到自己的親兒子一身濕淋,臉色慘白,她又仿佛沒有看見一般,沒有關切,隻有責備,有些東西已經養成了習慣。
一旦長淵出了問題,她已經習慣第一時間保護他,而責備別人了,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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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事?”齊長歌忽然就冷笑了一聲,說:“是母妃太過懂事了,懂得甚至忘記誰才是你的親生兒子。”說罷這話他撥腿就從她的旁邊越過,沒有回頭。
賢王妃微微一愣,一旁的牛嬤嬤小聲提醒:“三少爺好像受了重傷。”賢王妃擔心長淵會出了意外,所以才沒有特別留意他,現在被牛嬤嬤一提醒,她也是心裏一震。
“你去看看他。”到底是留下一句話,之後快步就又朝前去了。
齊長歌都受了重傷,那長淵會被傷成什麼樣?
她心裏震驚,如果長淵受了傷。
她一直都知道,賢王把長淵的命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
正因為知道是這樣子,所以才會長淵格外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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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既然鳥窩放好了,我們走吧。”
醒來的長淵果然又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不記得和長歌打了一架。
他隻記得和娘子一塊來放鳥窩,現在放好了,該走了。
“嗯,我們走吧。”既然他不記得了,小陌也隻字不提,挽著他的胳膊一塊往回走。
“長淵,你沒事吧?”迎麵而來的賢王妃看著好似真的沒問題的長淵問。
“我沒事。”長淵應了她一句,注意力還在小陌的身上,和她講:“以後我們每天來看一次它們,看它們明天長成什麼樣。”
“好。”小陌笑著應了。
迎著賢王妃忽明忽暗的眸子,小陌也就說:“母妃,長淵有點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賢王妃也沒有說什麼。
“娘子,我沒有不舒服,我身體棒著呢。”一邊和她離開長淵還一邊解釋。
他身體棒著呢,為了證明這個,他撒開她的手翻了無數個跟頭雲,小陌見了忍不住眉開眼笑。
賢王妃看著那兩個漸漸遠去的身影,眉頭緊鎖。
猛然,她快步轉身離開。
長淵一點事也沒有,出了事的定然是長歌了。
她怎麼會忘記他的身體,他有神力護體,根本不可能會受傷。
“玲瓏,究竟怎麼一回事。”返回去的時候她沉著臉詢問。
玲瓏自然是把發生的事情毫不隱瞞的全部稟報給了她,賢王妃的臉色越加的凝重起來了。
一幫人匆匆回去,是直接去了齊長歌那裏去了。
過去的時候齊長歌人已要靠了榻上,府上已有大夫來給他診斷,開藥。
他的臉色越加的難看了,沒有一分的血色,連平時紅潤的唇這時看起來也是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