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好想笑著說不在乎的,可真要麵對的時候我依然做不到。一個人在你心底占據的時間太久,想要割舍的時候才發覺,他就像是長在了自己身上的肉一般,如果非要剔除,那就是在剜自己的血肉———肖念。
晚飯前,肖念和林若雪正擠在電腦前玩著小遊戲。林熠澤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站在她們身後,看著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直到門外李阿姨的聲音響起,肖念和林若雪才離開鍵盤轉過身來,雙目倏然與林易澤四目相對,肖念極不自然地偏轉頭望向一旁,而他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平靜說道:“若雪,行裝都收拾好了?倒時差了嗎?”
“行李呢,肖念幫我早就收拾好了,我啊,剛睡醒。走吧,我都餓了。”林若雪看出肖念的尷尬,雙手置於她肩上,推搡著往屋外走,林熠澤跟著後麵出來。
年關將近,肖父是各種酒會、宴請不斷,晚上隻有王氏、肖赫、林熠澤、林若雪和肖念出席,肖赫與林熠澤是高中同學,自是認識肖赫的母親王氏的,那女人笑容可掬地招呼林熠澤和林若雪入席。
肖念緊閉雙唇,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自己平常坐的位置,林若雪緊挨著她坐下,林熠澤則緊挨著林若雪坐下,肖念的對麵坐著肖赫,王氏坐在老大的下方第一個位置,正對著肖念旁邊的空位,那空位以前是肖念母親坐的,肖念喜歡挨著母親坐,向她撒嬌,讓她給自己夾好吃的,父親總會忽然就板起臉來要她坐到對麵去,可母親總是護著她,說女兒就是要人疼的。
席間,王氏像個和藹的長輩般詢問林若雪他倆住得是否還習慣,談笑晏晏,好一派祥和氣瘋,不知道的人真以為這是一家人在招待對麵的客人,肖念一直沉默不語,林若雪在桌下用腳蹭了蹭她,可她仍然是不想說話。
以前,肖念為了氣王氏,常常帶著林若雪回來吃飯,然後在她麵前故意大聲說話,開懷大笑,她以為這樣就能夠讓王氏難受,讓她心裏不痛快。慢慢的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在別人眼裏根本掀不起半點風浪,到頭來隻算是自欺欺人。
“小澤交女朋友了嗎?”晚餐吃到一半,王氏忽然問道。
肖念正咬著一塊雞肉,聽到她的問話,一慌張便讓雞肉卡在了喉嚨裏,眼淚都被逼了出來。林若雪急著欲打電話叫救護車,最後還是林熠澤鎮定,立馬讓肖念趴在椅子上,頭往下低,用手拍打著她的後背,好一陣才將雞肉給吐出來。
一頓飯也因此匆匆結束,肖念無疑是最糗的那個,估計還沒有第二個笨蛋因為吃雞肉差點被嗆死。
“念,你嚇壞大家了,雞肉也能把你給嗆住。”事後,林若雪眼睛紅紅地望著肖念,誰也沒再繼續剛才的問題了,好像都在避忌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