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會走來樓梯間呢?”安鈞禧沉聲低吟。
“她看到了什麼讓她感興趣的人或者事。”簡靖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安鈞禧隻見到他衝著空氣深吸一口,眉頭深鎖,略作沉思,而又接著說道:“我想,我知道他們是如何行動的了。”
安鈞禧挑眉,直直地望著簡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可簡靖卻不再出聲,隻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成渝行,最近你們是否接了一單綁架的活?”
聽到成渝行這個名字,安鈞禧微微一怔。成渝行可是B市最大的黑幫頭子,他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落到成渝行手裏的人,多數都是有去無回的,而且每一個人都死相難看,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種空前的恐懼感籠罩在他周圍。
他微微定了定心神,看到簡靖絲毫不擔心的模樣,才又想起剛才簡靖那沒有絲毫害怕與恐懼的語氣,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不知道成渝行說了什麼,簡靖的眉頭越攏越深,安鈞禧雙手握成了拳狀,指甲深深陷進了手心,他似乎要借著手心的疼痛來維持表麵的冷靜,他不敢去想更多。
簡靖掛了手機,微微歎了口氣,才說道:“有人出高價找成渝行的人綁架肖小姐,玷汙她的清白。”
安鈞禧隻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他沒法想象,受辱後的肖念會如何,這一刻他徹底散失了平靜,上前拽著簡靖的衣袖,失聲追問道:“他們有沒有把肖念怎麼樣?”
“目前的情況還不太清楚,畢竟像這樣的小事,成渝行是不會親自出門參與的。”簡靖也一臉凝重,肖慶竹下了死命令,是要將完好無損的肖念帶回來的,如果他們真的已經下手,他不知道該如何向肖慶竹交代。
“肖念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她就此遭人玷汙,我實在不敢想象她……”安鈞禧哽咽著,眼中赫然是盈盈淚光,發生再大的事情都不會哭泣的男人,現在卻因為一個女人落淚。
簡靖在這一刻再也沒了對安鈞禧的輕視,衷情的男人本就不多,何況是安鈞禧這樣一個隻要招招手,身邊就會圍上一圈女人的男人。
他絲毫沒有因為安鈞禧因為一個女人掉淚而輕看了他,反而是敬佩安鈞禧。
等待是一件容易讓人不耐煩的事情,尤其是在肖念情況未明的形式之下,安鈞禧感覺自己一刻也不能消停下來,他在過道裏來回地踱步,可是腦子裏卻是揮之不去的肖念受辱的情形。
“嘭”的一聲,安鈞禧的拳頭擊中仿木牆麵,手指的關節處立馬破了皮,血順著牆麵就流了下來。
簡靖沒有動,不是他冷血無情,他知道,這個時候,安鈞禧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包紮傷口,而是肖念平安無事的一個電話。
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的漫長,五分鍾後,簡靖的手機響,當看到“成渝行”三個字在手機屏幕上閃動的時候,簡靖竟有種迫不及待的心情。
“她們在迪亞酒店後山坡的一間廢棄小木屋裏……”成渝行話還沒說完,簡靖的手機已經被安鈞禧一把奪過,他急切地問道:“肖念她有沒有怎麼樣?”
成渝行微楞了一下,並沒有立馬回答安鈞禧的問題,反而語氣裏似乎夾著一股子惱意:“簡靖呢?”
安鈞禧不知道成渝行是因為他搶了簡靖的手機生氣,還是他沒有禮貌的提問而生氣,但在肖念還未平安無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一刻前,他還是不敢忤逆成渝行半點,他將手機交還給簡靖。
“肖小姐情況如何?”簡靖接過手機,重複了安鈞禧的提問。
“這個肖小姐不簡單啊,這是我成渝行的下屬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哈哈……”成渝行的語氣初初還有些不快,可說道最後卻笑了出聲。
簡靖這才眉頭舒展,不管過程如何,隻要結果是肖小姐沒有吃虧就是最好。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時間一起喝一杯。”
簡靖掛上手機,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