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得當的健身活動,因兩個不在肖念預期範圍內的人而頻頻被打斷。最後肖念失了耐心,草草結束後,她去了淋浴間。
自然風的淋浴間相對其他健身館來說要更注重客戶的隱私,他們在設計上采取的是一整間女淋浴室中再用印花鋼化玻璃隔成一小間一小間房,隻留出適宜的通道供人進出。當然,這種高級健身會所,也會有專門的單人間浴室,隻是肖念一向不習慣搞特殊,所以每次到這裏健身後,她都是進了普通的淋浴間。
雲慕蕾原是打算進單人的浴室泡個舒舒服服的澡,可當看到肖念進了普通淋浴間,她鬼使神差地就跟了去,雲慕蕾是什麼都追求最好的,自然是從沒進過這種普普通通的淋浴間,所以當她看到那豆腐大小的狹小空間時,不覺就皺眉頭,這哪是淋浴房啊!
這樣小的空間讓她幾乎跳腳,但她還是隱忍了下來,因為肖念就在她隔壁。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然後是嘩啦啦的水流聲。
印花鋼化玻璃雖然不透,但還是可以看到裏麵一個模糊的身影,雲慕蕾慢條斯理地褪裳,眼睛卻是一瞬不動的盯著隔壁間的肖念看,她知道肖念很瘦,從她的手腕和半露的鎖骨便可看出,隻是肖念的衣物一向比較寬鬆,不是那種顯身材的衣物。
雖然在年初一的晚宴上肖念穿了晚禮服,可當時雲慕蕾滿心滿眼都是安鈞禧,再加上她一貫的自我感覺優越,所以根本就沒將肖念當回事,她當時甚至沒有正眼看過肖念,如果不是經過調查以及後麵的一些雜誌報紙裏透露出安鈞禧與肖念關係不一般,她幾乎要忘記這個大鬧過她晚宴的女人是長的什麼摸樣了。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安鈞禧也不會例外,如果,如果肖念的身材很是一般,那麼是不是說安鈞禧對肖念付出的是愛呢?雲慕蕾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麵她希望肖念的身材幹癟如柴,一方麵她又害怕肖念的身材就真的猶如搓衣板,前不凸後不翹。
所以她不自覺地就靠隔斷她與肖念淋浴間的玻璃越來越近,最後幾乎整張臉緊緊貼上了玻璃,而肖念將身上的泡泡衝洗趕緊後,一個轉身想要將花灑掛到牆壁上的花灑扣上,卻不想咋一眼看到一張模糊的臉貼著玻璃,她幾乎是反射性地大喊了一聲:“啊,變態!”
她這一喊也驚嚇到了雲慕蕾,同時還有其他正在淋浴或是準備淋浴的女人,然後整個女性淋浴間一片嘩然,那些還未走進淋浴間的女人紛紛往外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嚷嚷:“變態啊!”
這樣的恐慌自然也驚動了健身館的工作人員,同時還有就在隔壁房的男性淋浴間的男人們,安鈞禧和肖赫兩人在第一時間所能想到的就是找肖念,也不顧那裏是女性淋浴間就直接闖了進去,女人們見到有男人闖進來,更是開始尖叫起來。
安鈞禧與肖赫大聲喊著肖念的名字,可女人們的尖叫聲分貝實在不低,兩個男人的聲音被淹沒在一堆的尖叫聲中。
肖念的淋浴小間又是在最裏邊,再加上剛剛受驚,她的大腦還處於當機的狀態,隻知道慌亂地抓起放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可是卻頻頻出錯,不是穿反前後,就是將袖子套在了頭上。
而雲慕蕾更是驚慌不已,如果讓人知道剛剛對肖念進行窺視的人是她,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今後還有什麼臉麵出現在大眾麵前,所幸她還沒有將衣服脫完,所以她利落地將衣服床上,然後在最混亂的時期,一個閃身開門跑了出來,混在亂作一團的女人當中往外跑。
淋浴房裏其實人並不算多,隻是女人對於變態總是表現得十分驚懼,所以當她們感知這裏出現變態的時候就會分外的恐慌,然後就在原本正常情況下還算適宜的通道上如無頭蒼蠅般亂撞,而這也正好給了雲慕蕾一個脫身的機會。
安鈞禧先是看到一步一回頭的雲慕蕾,她原本紮成髻的卷發淩亂地散開著,身上的衣物也亂糟糟的,安鈞禧越發覺得心慌,因為之前有過一次肖念被擄的經曆,所以這回他很自然地就聯想到是不是那個幕後黑手再次出手了。
他三兩步上前,截住了雲慕蕾,他的臉很冷,語氣也是冰冷的:“肖念在哪裏?”
雲慕蕾顯然沒有見過安鈞禧如死神般的模樣,再加上她原本就心虛,於是說話變得極不利索:“她……她……我……我不……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