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鈞禧在蘇小念病房裏停留的時間很短,當他回到肖念病房裏時,粥才喝了不到一半。
他上去想要喂她,她卻轉身背對著他,顯然是生氣了,他笑著去攬她,又被她一掌拍開。
“吃醋了?”
“沒有,誰吃你醋了。”
“說謊話可是會長大鼻子的哦。”
“少來,我又不是小孩子。別拿這些嚇唬我,我才不信呢。”
肖念雙手環住膝蓋,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男人欠扁的笑臉。
“荷葉粥好喝嗎?”
肖念也不答話,就那麼維持著剛才的動作與他置氣。
安鈞禧不再糾結剛在的問題,就著肖念的碗勺自顧將剩餘的粥喝完,最後還眨巴著嘴,說了聲“真甜”,也不知道是粥甜,還是人甜。
“下流,色胚。”肖念被安鈞禧那副厚臉皮的模樣給逗怒了,她自己在生著悶氣,這男人卻開心地享用這早餐,實在是很不公平。
“我也隻對你下流,隻對你起色心。”
安鈞禧近日來頗有向著無賴發展的苗頭,那些冷峻與疏離全都無跡可尋。看看他現在這模樣,估計認識他的人都要認為安家三少是轉性了。
“安鈞禧,你的審美觀下降得太厲害了。”
就在安鈞禧以為肖念不會再出聲時,卻見她忽然從沙發上跳到地上,穿了鞋又跑回了床上歪著。
“念念……”
“打住,你對蘇小念不會也是喊念念吧?”
“念念隻是你。”
“哼,我才不信呢?隻是我,你又怎麼會和蘇小念在一起整整兩年呢?”
“還說沒吃醋呢,看看這小樣,這小嘴撅得都能掛下一油瓶了。”
肖念拿手去拍他捏著自己鼻子的大手,最後不知怎麼的,兩人的雙唇又緊緊貼覆在一起,輾轉吮吸。
口齒間一股荷葉清香彌留漫散。被男人抱著,頭靠在他結實有力的胸膛上,傾聽著那“咚咚”有力的心跳聲,這心跳聲是為自己而響起的,早前的那些氣悶瞬間就消散不見。
左寧是過了中午,帶著一束白色蘭花和一個果籃,原本封清寒也要過來,可最後因為中午有應酬,終未能到場。
安鈞禧識相地退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兩個好朋友。
“念子,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不覺得痛,也不頭暈,醫生說腦部沒有積血,再打一次消炎消腫的藥水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那就好,今早我接到你住院消息時都嚇傻了。這蘇小念真是瘋了,要報複也該去找安鈞禧啊,怎麼能拉著你同歸於盡呢!”
左寧劈裏啪啦說了一大段,把蘇小念罵了個狗血淋頭,就連她一貫的淑女氣質都被蘇小念給毀了,可見左寧對蘇小念是多麼的深惡痛絕。
“寧子,我沒事,安鈞禧找她談過了,以後蘇小念不會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也不可能再讓她靠近了嘛。其實想起來,蘇小念也不過是愛得有些偏激,再加上忽然發現自己一向珍視的愛情由始至終不過是個騙局,產生如此激進的做法也屬正常。”
“你倒是想得開,女人不為難女人。不過安鈞禧這家夥也是過分,怎麼就能瞎了眼認為這蘇小念和你相似呢,我看根本就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左寧又開始止不住地想要數落蘇小念,肖念看著覺得左寧很是可愛,也就由著她又把蘇小念的不是給悉數說了一遍。
“封清寒怎麼沒陪著你一塊來呢?他就舍得讓你一人提那麼多東西啊?”肖念把話題繞到了好友身上。
這幾天中午左寧都是找她一塊吃飯,每次都說封清寒工作太忙,沒法陪她吃飯,那時候安鈞禧也是分身乏術的,終日見不到人影,隻有每天定時定點的電話提醒她,安鈞禧和她是男女朋友,再加上江笑笑事件帶來的一係列後續問題,肖念有些忽略好友的感情問題。
今日這才覺得有所不對,封清寒總不會忙得連一個吃飯時間都抽不出來吧,據肖念所知,安氏在B市目前經營得善,再加上他出任時,安鈞禧又專門地幫他拉攏人脈,他這個推廣部經理的工作並不會太忙才是。
“他原本是打算一起來的,但是臨時又有個飯局,推脫不了。”左寧表情懨懨的,整個人一下子就倦怠了起來。
“你有多久沒和他見麵了?”
肖念對感情總是天生地敏銳,一看左寧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兩人肯定是出問題了。
“大半個月,開始的時候他還總給我電話,交代要我好好吃飯,早點休息什麼的。可最近一個星期,電話也沒了,每次我給他打,要麼是他助理接,要麼就是說他在忙,等空了給我回電話,可是我等到晚上淩晨也不見他的來電,有時候真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