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蕊最終並沒有直接點頭答應沈涔的求婚,對一個三十五歲的女人來說,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情讓她欣喜,可同時也讓她心慌。
求婚雖然沒有成功,不過陸蕊答應了和沈涔先交往看看,聚餐結束,其餘人紛紛離去,肖念在安鈞禧的陪同下開始參觀起整間灰白。
灰白的總麵積不大,用餐大廳一眼就能望盡,整個布局開敞而通明,采用了天花分局的方式。
從水晶簾進去,迎麵可見一個不大的舞台,上麵擺著一架鋼琴,舞台的背景是一幅噴畫,肖念依稀記得這是母親生前的一張畫作,裏麵的小女孩在一大片的向日葵之下微笑,仔細觀摩可發現畫裏的小女孩五官與肖念有七八分相似。
再往裏麵走是一間小房,粉紫色的牆壁,粉紫色的窗簾,地上鋪著淡粉色的細毛地毯,布滿蕾絲的夢幻小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芭比娃娃,衣櫥裏時一套套公主小洋裝。
撫摸著那一件件質地上好的衣裙,有液體湧出眼眶,掉落在淡粉色地毯上,然後消失不見。
“孫小姐,這些都是老太太親自準備的,每年有看新款,她都親自去商場選購,然後掛在這裏,您有時間就親自去看看老太太吧。”
經理跟在後麵,淚眼婆娑,老太太別扭,可孫小姐也是個不太服軟的主,其實隻要兩人各自讓一步,根本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明明都關心著對方,卻要從他人口中探得對方消息。
“陳經理,外婆她,她還好嗎?”
年少時,她認為是自己使得母親一生悲苦,最後鬱鬱而終,多年來背負著這種深重的愧疚,她不敢去探聽外婆的消息,也一直遵守外婆的想法,不出現在外婆的麵前。
現在多次遭劫,她對一家人齊齊整整生活在一起的意願越發強烈,所以她邁進了這家開了多年,她卻一次也沒來過的灰白。
“老太太這些年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到底已經年過七旬了,哎~”
陳經理的話,就像一塊重石,死死地壓在肖念的胸口上,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她真是太不孝了,怎麼就能放任年老的外婆多年不聞不問呢。
安鈞禧握緊了她略微冰冷的小手,將熱源源源不斷地輸送給對方。
“找個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外婆吧?”
“嗯。”
肖念拖著長長的鼻音答應,反身一把撲進男人懷裏,鼻涕眼淚盡數蹭到男人一身阿尼瑪的西裝上。
不知過了多久,肖念才從男人懷裏抬起頭來,臉上淚痕交錯,大眼已經有些紅腫,原本就瘦削的笑臉更顯得毫無肉感。
安鈞禧也不顧自己衣服髒了,拿手幫她拭去臉上的眼淚,額頭相觸。
“瞧你,都哭成大花貓了。”
語氣裏充滿了無限寵溺,手上的動作很是輕柔與嗬護。
離開灰白的時候,經理將葉老太在澳洲的地址給了肖念。她望著地址發了好一會呆,最後仔細將其收入自己包包的最裏層。
“今天早點下班,我帶你回家吃飯。”
送肖念去地下停車場時,安鈞禧在偷得香吻後說道。
“啊!”肖念顯然是被震驚到了,安鈞禧說要把她帶回去見家長。
女孩在即將麵見男方家長前都會有種忐忑不安的心境,他們會特別在意起自己的著裝,自己的言行舉止,自己是否能得到對方家長的認可,肖念雖然出身大富大貴之家,但在這件事上也都和普通女孩一樣,會變得患得患失,內心焦灼不安。
“啊什麼啊,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安鈞禧見自己女人緊張的小摸樣,心思飄飄然,捏著她的小耳垂,嗬氣如蘭。
“安鈞禧,你說誰醜了?”剛剛還在愁眉莫展,一會卻又化身成了張牙舞爪的小獅子,對準男人的小腿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