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溪鎮臨河的一家茶館。
楊二爺一個人早早的坐了下來。
因為是外鄉人,沒有熟客。
但是老板卻是認識他的。
這麼多年,來溪鎮唯一的一個投資大老板。
“楊二爺,您來喝茶?”茶館蘭老板四十歲左右:“我們這個茶有點粗糙,不知道你喝不喝得習慣。”
“嗬嗬,我還是第一次喝茶。”楊二爺笑道:“我以前種地幹活忙都忙不過來,看年看月上一次街,一是沒錢二是沒時間,連茶館都沒進一次呢。”
原來楊二爺是農民出身?
“不然呢。”楊二爺樂了:“你看我哪一點像工人了?”
可是,農民怎麼這麼有錢到來溪鎮當大老板。
“什麼大老板不大老板的,是因為我們村有人來開發渡假山莊,所以有點閑錢閑時間,我尋思著人有大錢做大事,我有點小錢就做小一點。更何況,我們這可是三搭夥一起做的。”
因為來得早,還沒有什麼茶客,蘭老板索性就和楊二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兩個年歲相差十多歲,卻還聊得來,皆因為,骨子裏就帶著同一種性子——淳樸。
漸漸的,茶客們多了起來,自然也有不少認識楊二爺的。
有人邀請楊二爺打牌。
“這東西我不會。”楊二爺尷尬的笑道:“還沒有學過呢。”
要在以前,楊二爺覺得打點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從楊槐出事後,楊二爺是三令五申家裏的孩子們都不準沾染上牌。
不過,楊二爺看這群老年人打的是長牌,什麼六紅大貳什麼的。
“這是我們來溪鎮上的長牌,好些地方都沒有賣呢。”蘭老板笑道:“外地來的人連牌都認不完。”
六紅有貫子率子紅什麼的,蘭老板邊翻邊給楊二爺講解。
“楊二爺,您要是常住來溪鎮,可一定要學一學。”蘭老板對楊二爺道:“這樣以後你坐茶館才好玩一點。”
原來,坐茶館更多的是打牌。
楊二爺一一掃過去,十有八九都是在牌桌上。
這和袁老師說他們談交易的情況大不一樣。
“如今鎮上村個好些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家裏隻剩下老年人。”蘭老師解釋道:“沒有強的勞動力,大家也就不想養牛養豬了。養的都是養一頭豬過年時殺了自己家吃,賣的極少。”
這和霧光山是一樣的。
楊二爺不僅感慨起來,這農村裏的東西是越來越稀少。
“關鍵是農村裏的東西還不值錢啊。”蘭老板道:“你看看,這些老人來喝茶總會帶一個菜籃,裏麵都是自家種的一點小菜,吃不完就帶到鎮上來,能賣就換兩個茶錢。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是賣不掉,回頭就直接送給相好的朋友吃了,還省得帶回家。”
人口少,家家戶戶都種到有,自然是賣不掉的。
楊二爺感慨還是城市裏生意好做。
那菜市場每天可是成堆的銷售掉,人多果然就是售量廣。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茶館,楊二爺感覺自己不是來喝茶,倒像是調查的一樣。
在掏茶錢的時候,蘭老板怎麼也不收。
“錢又不多,您是貴客,算我請您的。”蘭老板堅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