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旺賭坊的人被堵了半天,早已滿肚子火氣,聽到有人嗬斥,自然十分不滿。

“瞎了眼的東西,敢叫我們讓......”

“榮國府玹大爺當麵,誰敢放肆!”

大旺賭坊的人罵罵咧咧的正要發脾氣,然而話沒說完,就聽韓成將賈玹的身份報了出來,頓時嚇了一跳,將剛要說的話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玹大爺是誰他們不知道,但榮國府的名頭,他們卻沒有不知道的。

不隻是他們,整個京城的百姓,都沒有不知道的。

聽說來的是榮國府的人,還是什麼大爺,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大旺賭坊的潑皮們,一個個都收起了臉上的囂張,不僅不敢出言不遜,神色反而還隱隱有些恐懼的看著賈玹所在的馬車。

他們隻是大旺賭坊的夥計,打手。

下九流的人,麵對達官顯貴,天生就有種懼怕心理。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大旺賭坊的掌櫃,唐奉伍。

此人能開辦賭坊,本就不是普通人,何況,他的賭坊,還涉及了拐賣孩童這種違法犯罪的勾當,自然更不普通了。

此人認識的達官顯貴並不少,因此,他麵上並沒露出什麼懼怕之色,有的隻是疑惑。

他與倪二打了半年交道,知道對方除了有條爛命外,無權無勢,不曉得他怎麼能找到榮國府的人來給他解圍,亦不知來人在榮國府有著怎樣的地位。

韓成鎮住場麵後,扶起簾子,讓賈玹等人下了馬車。

朱三兒剛跳下去,大旺賭坊其他的人不敢同他說話,隻有唐奉伍笑著問道:“朱三兒,這是怎麼個意思?”

朱三兒老遠就注意到唐奉伍了,平常他對此人是十分敬畏的,但眼下,有賈芸和賈玹撐腰,他很有底氣。

另外,對方並非倪二的老板了,而是倪二的仇人。

他怎會敬畏仇人呢?

麵對問話,隻神色冷淡的道:“沒什麼意思,榮國府玹大爺和芸二爺,今天來我二哥家做客。”

這種話,唐奉伍當然不會信。

“我看做客是假,撐腰是真吧?”他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看向賈玹。

他還以為來了榮國府的大人物,沒想到隻是個毛頭小子。

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身份地位再高也高不到哪裏去,他打算先試探一下此人,誰知麵對他的目光,賈玹竟看也不看,隻是自顧自的與韓成說話。

“叫他們開門。”

賈玹完全將唐奉伍當成空氣一般,讓他一下子愣了。

竟敢無視自己?

他眼底閃過一抹怒色,心中也有了些火氣,然而還未發作,就見剛剛喝罵他們的男子走了過來。

“杵在這兒幹什麼?給人當門神嗎?”

韓成的性子是不喜歡仗勢欺人的,但因在馬車上聽了朱三兒的話,曉得眼前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沒有好臉色。

他故意說話趾高氣昂,要壓壓對方的氣焰。

別說,韓成將一個囂張跋扈的豪門奴才形象演繹得十分到位,唐奉伍心中雖極為不忿,可見對方一步不停的走過來,還是不得不退開,心中屈辱又添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