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忙在桌子下麵捏捏楚寒煙的手指示意,見沒反應,又輕輕踢了一下,楚寒煙白了他一眼,卻說:“青青仙子若是為難就不必提了,我們畢竟是外人。”
李青雲正要歎息,腳麵一疼,知道是被楚寒煙踩住,趕忙忍痛說道:“楚兄說的極是。”
這樣一來,青青反倒不好意思,忙說:“其實也沒什麼,這事與十四道玄關說來也有關係,當年祖師西施娘娘與範大夫合籍雙xiu,修的是一種極為艱澀高深的法門,名為《金仙秘錄》,比世間其他法門要更加艱難,但成就極高,飛升之後即為上品金仙,而非一般天仙,更加不需要度劫,隻是那法門必須是要修煉者心意相通,誌趣相投才有機會練成,當初祖師西施娘娘進境始終較範大夫慢了一層,最後範大夫飛升之後,她究竟無法獨自修煉此法,但又不願與他人合練,所以道法止於地仙之境,以後娘娘汲取教訓,收徒傳授的均為天仙法門,但此事幾大弟子都知道,其中一位弟子與祖師娘娘身邊服侍日久,心生情素,竟起了與祖師娘娘合籍雙xiu的念頭,在被祖師娘娘斷然拒絕後,他竟想出一個法子,那人本有一雙巧手,就借著為祖師娘娘雕製玉像之名,為娘娘繪了幾幅畫像,說到這她麵上一紅,就不再說下去。”
李青雲與楚寒煙聽後一愣,齊聲問道:“那又怎樣?”
青青扭捏半天,才又輕聲說道:“他居然把祖師娘娘的美態繪成*,夾在畫像中送與祖師娘娘手中。”
李青雲聽後一愣,低聲道:“果真是膽大妄為。”
楚寒煙趕忙垂頭,麵紅耳赤,連說:“該死。”又問:“這與十四道玄關有什麼關係呢?”
青青手撫茶杯,緩緩說道:“那人其實本性並不壞,又曾在祖師娘娘幾次度劫期間立有大功,祖師娘娘也念他一往情深,並未責罰他,隻是悉心開導,可那人一直糾纏不休,祖師娘娘便設下十四道玄關,在範大夫相前明誓說,隻要有後世弟子能闖過十四道玄關,她就願與那人合籍雙xiu,共參天道。這本是希望那人知難而退,誰知道那人竟連闖十一關,幸好被其師兄擊敗,飲恨之下,帶走一枚玄天古鏡遠遁人間,隻說總有一天會再回來,祖師娘娘以此為鑒,就將三枚古鏡分發給幾大弟子,又鑄了百枚玄元令分發出去,命他們每隔三十年方可弟子來一次太虛幻鏡,因這十四玄關自設立以來,從沒有人能闖過十四關,後來慢慢大家都忘記了這一節,那裏隻成了修煉者煉心求寶的聖地,祖師娘娘也樂於以這十四玄關考量門人進鏡,再後來,隻要是能得此令牌的玄門眾人都可參加百年一次的太虛盛會,這些秘事都是太師叔向我提及的,兩位師兄一定不要再向外宣揚,免生不必要的風波。”
李青雲聽後連連點頭:“仙子放心,我和楚兄決計不會向外提及此事。”
楚寒煙點頭稱是,卻又發問:“地仙已是仙人,卻也有劫數麼?以往師傅從未提過此事。”
青青微笑道:“天仙、地仙雖能永壽,卻也要應天地大劫,隻有修成金仙之體,才能成就無上大道。”
李青雲搖頭道:“祖師娘娘這又何必,合籍雙xiu既能成就大道,又何必拘泥道侶?”
青青一聽啞然失笑,楚寒煙滿麵緋紅,啐了一口,道:“你知道什麼,合籍雙xiu最為艱難,稍微不慎,就會墜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怎麼能隨意挑選。”
青青接話道:“祖師娘娘忠於範大夫,寧可不修金仙,也不願在與旁人……”說到最後已經細如蚊語。
李青雲心中一動,忙伸手從懷裏摸出那條黃色絲絹來,輕聲說道:“這絲絹是從法華寺高僧送我的一個畫卷中所得,這上麵有你們祖師娘娘的畫像,仙子看看可有什麼玄機。”
楚寒煙隻看上一眼就趕忙扭頭望向別處,‘呸’了一聲,道:“想不到李兄也是個下流胚子,竟留這等……”他知畫中觀音是太虛宮祖師西施娘娘,所以汙物兩個字是如何也說不出口,情急之下隻好改口成‘美圖’,隻是這兩個字也是含混不清,他自己都聽不真切。
李青雲也不分辨,隻是不解地問:“我一直奇怪,太虛宮本為道家,為何把祖師娘娘塑成佛家觀音像。”
青青正專心看著這二尺黃絹,隨口應道:“《金仙秘錄》為佛道兼修之法門,那人塑成觀音像也是暗示祖師娘娘合籍雙xiu之事,隻因玉像太過精美,祖師娘娘才舍不得毀掉。”
青青望著黃絹呆了半晌,才緩緩道:“這幅黃絹裏似乎另有玄機,你一定要收藏好,千萬不要再拿出來,免生是非。”
李青雲趕緊又把黃絹貼身放好,見楚寒煙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心裏不知為什麼一虛,就說:“這玄關既然與大唐江山社稷無關,我也就不去闖了,隻幫楚兄過關就好。”
青青凝視著他,微微一笑,道:“你怎麼知道就沒有關係?”
李青雲不禁一愣,卻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