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摯冒出來一番話,使剛緩和的朝堂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勳貴公族小輩又躍躍欲試,隻是長輩泥菩薩臉上,寫著不高興。
眼睛裏正迸發出火光,警告小輩不得妄動,甘龍隱約也覺得,
現在正是最佳時機!
關內侯實在提不起精神,知道想致衛鞅於死地,要廢一番功夫的,
他現在又沒有這個精力。
“依老夫看,暫時把衛鞅扣留在館驛,派人嚴加看守,這件事交由子岸去做,
等應對完了六國,我相信國君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他怕杜摯再興波瀾,手中拐杖重重拄在地上,
“好了,沒有關於六國攻秦諸事,大家都散去吧!”
稍後,子岸把參與防禦作戰車英,鐵生召集在一起,
“放在二位麵前是櫟陽城防圖,二三子各抒己見。”
李鐵生望著櫟陽狹小逼仄城防圖,“櫟陽城小,雖然靠著山的險峻,
仍無法與六國攻秦部隊對抗……”
“老秦唯一能阻止六國攻秦的,隻有函穀關,舍此一處,別無能與六國抗衡之處!”
子岸滿意望著李鐵生,’不過是個匠人,卻能講出如此一番道理!’
櫟陽令子岸把頭偏向車英,車英感到很局促,臉色含羞,
他擅長是車騎戰,無論是守櫟陽,或是守函穀,所需要都是弓弩步卒,
他熟悉車騎戰,完全派不上用處。
臉紅像蘋果,“我不如雖右庶長去征義渠,發揮作用大些……”
“車騎戰在守城時發揮不出來!”
車英吞吞吐吐,櫟陽令子岸臉上有些掛不住,好歹也是國君渠梁看好的人,
腦筋怎的死板!
他作為這場戰爭關鍵大將,又是老秦人與外人之間平衡砝碼,
想指點車英幾句,又怕老公族那裏有什麼……
李鐵生望著櫟陽令子岸,他立即意識到,麵前這個人想法,點點頭,“還是你說吧。”
李鐵生雙手抱拳作揖,“車英將軍……”
車英聽見麵前這個免掉一切爵位的鐵匠,直呼他名諱,羞辱感瞬間上來,
整個人紅溫,
驀然聽到將軍二字,即將爆發火山下降了幾度,
李鐵生也知道,自己一個生丁要麼稱呼車英為將軍,要麼簡稱為大人,
可是他才想起來,現在他已免爵戴罪之身,自己有錯在先,
也不理會車英的怒火。
“函穀關阻敵成功,敵自潰,將軍習車騎,追出去定能大破六國聯軍。”
子岸意味深長插一句,“這可是山東六國啊!”
“除去趙、魏、韓與大秦為鄰,其他燕、齊、楚與我大秦並無關聯。”
“且燕需要防齊,齊又需要防楚,此三國攻秦有害而無利。”
子岸頭抬起些許,對眼前這名清秀鐵匠,驚訝的不知給予什麼評論好?!
“此學問乃鬼穀縱橫之學,費千金而不可得,鐵生你又是怎麼獲得的?!”
李鐵生窘迫,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托鬼穀之徒是縱橫遊說托詞,
他一鐵匠哪裏來千金之資到處求學,隻能梗著脖頸,雙手抱拳作揖,
“在下不才,偶聽過鬼穀先生與弟子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