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鬼穀先生可曾入秦?”
子岸臉上滿滿期待,心裏不停問著。
李鐵生有點窘,他總不能自爆身份,是從未來穿越到大秦的吧?!
驀然想起,他是在少梁與覆滅秦士卒遇見,
“不,我遇見師父是在陝州,之前在陝州深山砍柴時,
偶然遇到鬼穀先生,與弟子講學。”
子岸鬆口氣,又若有所思,望向南邊高起山脊,恍然大悟,
“陝州,大山,鬼穀先生竟然來商山講學,我沒有收到消息,及時稟報國君,真是失策!”
子岸麵帶無限遺憾,麵朝終南山,“不知鬼穀先生前來,實在是子岸失禮啊!”
扭頭,目光在車英和李鐵生麵龐上不停掃著,表情極難做出決斷,
最後,牙咬住嘴唇,“車英為正,鐵生為副。”
李鐵生聽到這裏,也很滿意了,
畢竟老秦人是很固執的,有自己人在場,一定任命自己人為正,外人為副。
他胯上商州馬,領著車馬步弩浩浩蕩蕩向函穀關開來,
目光收回,前麵士卒幘頭,青的、紅的,黑的,直到最後麵沒有幘頭,發髻偏後新兵,
盡收眼底。
弓弩手緊跟在步卒後麵,最後是低級匠人,和臨時征召的民伕,
戰車把士卒夾在中間,既起到了保護側翼,又能防止士卒逃跑!
馬在車隊側翼,打探敵情,騷擾敵人,為主帥提供敵人以騎兵為主,
還是以步戰為主!
這一切約二三萬樣子,從櫟陽到潼關路上,到處都是煙塵滾滾,
縮在兩旁農田裏農夫,望著這支王師開出,哀歎,
“又要打仗了!”
有位做夢都想當輕俠年輕人,滿懷期盼想東方六國攻入櫟陽王都
這樣他也能做孟嚐君門客。
“這回是六國攻秦,秦必亡!”
旁邊一位腿微瘸,包著著黑色幘巾的公士,
“秦亡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山東六國都把秦看做蠻夷,你去做門客,就跟猴子穿上人的衣服,有什麼兩樣?!”
“看看自詡為各家高徒的人,有哪個肯來老秦?!”
“就連一向以吃苦為榮的墨家,也沒有人到過老秦,更不要提各家高徒了!
純粹一幫酒囊飯袋,誇誇其談的人!”
“你去人家也不稀罕!”
“旁邊一個老者把話岔開,國君幾次三番說是要改製,要讓老秦人人人都能有爵做,
這遲遲沒下來,是因為什麼?”
包著黑色幘巾公士想了想,笑著說,“乃公也不過是個公士,你老還是問田典吧!?”
此時秦對山東六國想來遊學之士,並不特別熱心,除了國君渠梁,
一心想要山東六國遊學之士為老秦注入新鮮血液,
就連支持改革的右庶長贏虔,也不看好。
“山東六國那些負囊而行的遊士,都是些誇誇奇談之輩,老秦沒有這麼多糧食,
養不起,數不過來客卿,沒有他們想要的豐厚名祿,
他們便任國君吼破嗓子,也不會來的。”
“這麼多年過來,僅有一位吳起以客卿身份,建立幾番功業,餘則再無其人。”
***
李鐵生到了函穀,出示王的手禦,函穀令忙吩咐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