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狐禍
電光火石之間，看到那坐在地上正哭即將葬身牛蹄下的女童，虛盡歡當真是嚇得肝膽俱裂，連那少女也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麵上略微露出了些不忍，卻也於事無補，四散而逃的眾人愣在當場，駭然地看向這一幕，那女童的娘親更是瞬間癱軟在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虛盡歡盡力穩住心神，不管自己的身體上下翻飛，左手握緊牛角，一口狠狠咬在握劍的右手手指上！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猩紅刺目的鮮血流出，流到劍柄上。
“疾！”
虛盡歡隻能掙紮著吐出這一句最簡單的劍訣，卻又仿佛有莫大神通。
“鏘啷！”
青冥劍出鞘！
青芒大作，隱隱夾雜著一絲血色，帶著風雷之聲，繞牛首一圈，那碩大的牛頭便骨碌碌滾落出去，前衝的牛身轟然到底，塵土飛揚，血泉噴湧，堪堪停在女童身前。
虛盡歡也摔在那血泊之中，沾了一身汙血，狼狽地爬起。
“鏘啷！”
青冥歸鞘。
“道生一劍，蓮花道人。”麵攤之中，依舊端坐的中年男子目露奇光，輕輕開口。而那少女，似有些慶幸，也有些不甘心，慶幸女童無事，不甘心這虛盡歡真的“行俠仗義”了，而且不義的還是自己。
遠處傳來喊聲，卻是清河鎮的鄉勇聞訊趕來。
虛盡歡蹲在那仍然哇哇直哭的女娃麵前，這孩子顯然嚇的不輕，正要伸手安慰一下，卻聽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清喝。
“妖道住手！放開那女童，有什麼衝我來！”
虛盡歡剛回過頭來，就感到勁風撲麵，一隻腳在自己的視野裏放大，放大，再放大，之後就是眼前一黑。
“臥……槽。”
萬天衛一襲白衣立血泊之上，仿佛血湖中盛開的一朵淨世白蓮，衣袂飄飄，劍眉星目，風華絕代，腳踩那一身血汙的“妖道”。
斜仰望天空，傲然而立，絲毫沒看到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那是何等的尷尬……
……
“誒，兄台，你醒了？啊，兄台你這是做什麼，啊，別打，誒兄台，你提劍做什麼，啊，別，別打臉，兄台，冷靜啊兄台……”
一炷香之後，虛盡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身前倒著的是鼻青臉腫的萬天衛。
“我叫虛盡歡。”
“啊，原來是虛兄，在下萬天衛，哈，哈哈，我沒事，你開心就好。”
萬天衛**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到。
……
“這麼說，你是這清河鎮萬府的大公子，自幼習武，今日聞訊有妖人瘋牛作亂，便帶著鄉勇來除惡，見到我一身血汙，便不由分說地給了我一腳？”聽過萬天衛的解釋，虛盡歡緩緩地說。
此時萬天衛已經坐了下來，二人共坐在一亭榭之中，四周假山蓮池，曲徑通幽，這萬府倒是修的好地方。隻是萬大公子仍舊鼻青臉腫著。
“額，準確的說，是昨日，虛兄已經昏迷了一天了。”看到虛盡歡臉色又變，萬大公子趕忙又接著說，“那時虛兄渾身浴血，形如惡鬼，我便……後來才清楚是誤會，哈，哈哈，虛兄見諒啊。”
這萬天衛一直嬉皮笑臉，卻是沒有公子哥的架子，倒也讓虛盡歡不好發作，便繼續問到，
“那妖女呢？”
“這……”萬天衛露出為難之色，見虛盡歡又提起了拳頭，趕忙說到，“虛兄莫怪，隻是那兩人來頭實在大的驚人，虛兄莫要再犯險，這些都是在下肺腑之言，絕無意欺瞞，在下實在不便多說……”
出乎萬天衛意料的是，虛盡歡竟沒有在這上麵多做糾纏，，就將此事揭過，倒是讓萬天衛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