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就在此時出現,然後生生用自己的血肉身軀,替阮輕輕擋下了那把石斧。
“砰!”
石斧劈在了人身上,沉悶的撞擊聲和骨頭被暴力嵌入異物的鈍響重合在一起。
阮輕輕驚駭的回頭。
隻見一個熟悉少年的身影,在她回頭的那一刻,徑直倒下。
摸了摸濺到自己臉上的,溫熱的鮮血,阮輕輕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星落!”
這聲音方才從喉嚨裏湧出來,就沙啞的不成樣子。
但被石斧砸中肩膀,眉眼如畫的俊俏少年,卻笑得非常開心,仿佛他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阮大人沒事就好!”
在身體砸在地麵上,發出悶響的同時,星落甚至還開心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星落,阮輕輕腦子空白一片。
她茫然的蹲下身,將倒在地上的星落抱進自己懷裏,紅著眼低吼,“你是傻子嗎,用自己的身體替別人擋這麼致命的東西。”
這小家夥待她這樣好,她以後怎麼還他。
看到阮輕輕沒事,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看著被阮輕輕抱在懷裏,肩上鮮血淋漓的未成年雄性。
怒火幾乎要化成實質,從身體裏噴薄而出。
看到突然有人擋住了自己扔過去的石斧,清瀾也懵了一下。
雖然他也經常會看到,有雄性願意為自己的雌性獸人犧牲,但在他的認知裏麵,阮輕輕似乎還是那個誰看誰嫌棄的癡呆。
以至於看到有雄性願意為她犧牲時,潛意識裏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不過此刻的環境,也容不得他思考了。
幾乎是在星落被石斧擊倒得下一刻,四周霜淵部族的獸人,全都憤怒咆哮著圍了上來。
之前他扔出去得石斧,此刻,幾乎是呈幾何增長的方式朝著他扔過來。
清瀾瞬間慌亂的逃竄。
然而他閃避的再快,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哪快的過那密密麻麻砸過來的石斧。
砰!砰!砰!
……
一連串砸擊得聲隨後響起,腥紅的鮮血不斷飛濺。
那樣子……
像極了秋天時,結的滿山遍野的荊棘果子。
隨著數道石斧落下,在斷了兩條胳膊一條腿,身上其他地方骨頭也被砸斷一大半的情況下,徹底跑不動的清瀾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團團血沫子,在他喘氣的同時,不斷從他嘴裏冒出。
至此,才再沒有石斧落下來。
霜序看著抱著星落眼淚一滴滴往下落的阮輕輕,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那張俊美到連雄性獸人看了都得短暫恍神的臉,也隱隱開始扭曲。
剛剛要不是星落,他怕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小雌性在他麵前死去了。
一層冷汗,在確定阮輕輕安全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他的後背。在險些失去阮輕輕的後怕中,霜序慢慢走到清瀾麵前。
因為黑齒部落的兩次造訪,他大概了解了這位與他的小雌性之間的關係。
但正是因為了解,所以霜序對於麵前這位的憎惡也比其他族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