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按照警察的說法,眼下“亡羊補牢”也來不及了,被騙的房租很難有指望馬上追回。大廈物業經理下了最後通牒,給楊楓寬限三天,讓他清理場地,結束舞蹈工作室。
最後一節課,楊楓雖然內心悲涼,五味雜陳,但還是按照他自己的課程安排,不折不扣的指導學員們,將這最後一課教學,一絲不苟的完成到了下課時間。
楊楓在這堂課之前,自己做了一些準備。課後,他召集學員們集中到他身邊來,將在家裏早早寫好,欠每位學員的學費欠條拿了出來。
“各位阿姨,你們也都知道咱們這個工作室發生了什麼。”楊楓對自己班上的學員一直尊稱阿姨,他舉著手中的一遝欠條說“我現在確實沒有能力,馬上把你們的學費還給你們。但阿姨們隻要相信我,我會在最短時間內一分不少的還給大家。”
這句話說完,楊楓自己都覺得臉紅耳熱,不說家裏家外其它外債,這將近二十萬的學費。他真不知道自己有何能力,要用多長時間真得能夠兌現這句承諾。
“還有大家這些日子跟我學舞蹈,先不說我的水平怎樣,不知道阿姨們感沒感覺到,自己的舞技,以及對民間,民族舞的認知,比較你們來我這個工作室學習之前,是不是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確實。我去了那麼多舞蹈班學習,楊老師教的最正宗,最地道。”
“可不是嘛,以前我學費沒少花,還就在您楊老師班上學到了真東西。”
……
學員對楊楓的舞蹈教學大都給予了高度稱讚,對於自己的專業水平這一點也是楊楓最自信的。
“謝謝大家的肯定。”楊楓說“可惜我們師生緣淺,這個工作室今天就必須停了,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們再聚首,我會讓咱們這個工作室,成為北京市最棒的業餘舞蹈團隊。”
楊楓把醞釀了幾乎一夜的告別演講說罷,便拿起欠條來要一一對應名字,分發到每個人手中。這時學員中呂民警趨前一步,站了出來。
“楊老師,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啊。你打這張白條,既沒有還款日期,也沒說怎麼賠償我們上課的損失。你不是不知道,這些姐妹都是退了別的舞蹈班,投奔你來的。你這一撂挑子,讓我們上哪兒接著學舞去?”
“就是,在這剛找到一點兒感覺就黃攤子了,學費也打了水漂……”
“他又是個外地人,要是跑路了,上哪兒找你去。”這句話不知是哪個學員嘀咕出來的,雖然聲音不大,但句句像刀子一樣刺痛著楊楓。
呂民警的帶頭質問,引起了學員們不小的騷動,這讓楊楓始料未及,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應對。
“有完沒完!”從來說話慢條斯理地曹姨,一把推開圍攏在楊楓身邊的呂民警和另幾個學員,厲聲道“落井下石是人該幹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