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幸運(1 / 2)

“我做了那麼多年局領導,沒有別的特長,就是愛才,惜才。”曹姨說“從崗位退下來後,我去老年大學學過書法,國畫,但都覺得索然無味。”

“這兩年和一些老姐妹學舞蹈,才知道自己是多麼鍾愛這門藝術。沒上您楊老師班之前,我在東西城,最遠的都去了海澱那邊求學,越跳越覺得自己年輕,充滿活力。”

曹姨娓娓道來,楊楓低著腦袋,隨著曹姨對自己情況的介紹,機械的不住點著頭,算是呼應。

“北京什麼樣的舞蹈老師我都見識過了,曹姨是老黨員,最講實事求是.您楊老師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舞者,最有舞蹈專業素養,又善於教學的老師,獨一無二。”

“曹姨過獎了。”楊楓聽到曹姨這句評價還是很受用,但還是禮貌地謙虛了一句。

“這可不是曹姨我恭維您,就像人常說,久病成醫。我見過的那些老師,要麼隻會跳一個舞種,要麼自己不會編舞,從網上扒下來教我們這些學生。專業水平和您楊老師沒法比。”

“編舞是我的專業。”說起舞蹈本身,楊楓的情緒也被曹姨調動起來了“民族,民間舞可以說我是童子功,在北舞又係統學了十年。其它舞種我也涉獵過,像現代舞,街舞,不過這些不適合你們老年人。”

“我雖然不是舞蹈圈裏的人,但是對群眾文化藝術方麵的動態,也算是有發言權。”曹姨接著說“現在人口老齡化,離退休的人員越來越多。這些人和過去可不一樣,衣食無憂,時間又一大把,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跟正在發育的少男少女差不多,過剩的精力得需要一個出口發泄。”

楊楓自打上舞蹈學院一直到畢業,接觸的人不是舞蹈專業的老師就是同學,人際關係很單純;曹姨這種比老家縣長級別還要高的領導,他還從沒像今天這樣麵對麵接觸,深入交流過。

曹姨不愧是在領導崗位浸淫多年的人,話語中既不乏高度,視野,娓娓道來又像是與朋友小敘,很少有官腔色彩,讓楊楓這個年輕人聽起來不反感,甚至沒有代溝。

“您和我們這些退休老年人都趕上了好時代。”曹姨可能漸漸適應了半地下光線的昏暗,起身將楊楓敞開的房門關上,說“我退休後到現在,參加了不少舞蹈團隊,區裏,市裏舞蹈大賽也拿過二等,三等獎。這麼說吧,用企業家的話說,這其中可蘊藏一個潛力無窮的朝陽產業。”

“我也沒想到,廣場舞興起,衍生出來的業餘舞蹈愛好者會這麼狂熱。”楊楓笑容還沒完全綻開,便又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我原本想在這熱潮中發揮一下我的特長,誰成想……”

“楊老師,這就是我要跟您說的正題。”曹姨接過話來說“您別看您是北舞的專業老師,但對老百姓當前跳廣場舞也好。舞台舞也好,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未必有我清楚。”

曹姨從包裏拿出來兩個保溫杯,一個是每次上課必帶給楊楓用的枸杞大棗飲品的,一個是她自己隻泡綠茶的杯子,遞給楊楓讓他續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