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五個同學的家長希望用錢來解決問題,提出一共賠償三千萬韓元,這意味著每家要承擔五百萬。這對於美子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替女兒著想的堅強的外婆又不願意向女兒開口。她甚至沒有主動向孫子問起那件可怕的事情。
影片中最不堪的是這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還要與她所伺候的中風老頭做愛。這讓人絕不願接受,卻又不忍回避。這是出於彌補和贖罪的衝動,想要填補生命的遺憾和這個世界的缺陷。人在精神上的這份沉重,非那句流行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所能囊括。每個人有他自己的救贖方式,救贖肯定是一件最困難的事情。
麵對和處理生活中的傷痛,她不喊不叫,不發泄不推卸,有著自己的獨特方式,這也是李滄東的方式。麵對不管是殘酷還是美,他是那麼節製和有分寸,好像這兩者都是生活中的野獸,需要將它們牢牢製伏。
她終於寫出了自己的那首詩:
你那裏好嗎?
還是那麼美嗎?
你能收到我沒敢寄出的信嗎?
我能表達自己不敢承認的懺悔嗎?
時間會流逝,玫瑰會枯萎嗎?
詩的後半部是那個死去的女孩子朗讀的,她重新出現在將她吞沒的河麵上,而美子不知去向。
是時候該道別了
隨著黑暗的降臨
蠟燭會再次點燃嗎?我祈禱
沒有人再哭泣。
在回答韓國人是否還讀詩時,李滄東反問記者:“中國人都不讀詩了嗎?”是啊,詩歌是我們禮遇自己的方式,還能找到比這更好的途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