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琴派,如今的古琴十派之一,盡管創派期間僅僅隻有短短幾百年,但是它獨特的地方色彩、師承淵源以及琴學觀點,經過無數代的濃縮,早已形成自身獨特的鮮明風格。
過了許久,我實在憋不住了,指了祖師爺的墓穴道:“老師,祖師爺的墓碑倒在地上,怎麼不扶正起來。”
老師如實答道,聽到答案的我不免得有些唏噓。
說起祖師爺的墓,其實是與他夫婦祔葬在其父旁的合葬墓,當年有賊人以為墓穴裏埋有琴,但祖師爺生不帶來走不帶去,哪裏還有琴留下?惱怒的賊子,便把棺木破壞得一塌糊塗,老師當年試著想把倒在地上的墓碑扶起,可是墓石太重,壓住墓碑無法樹起,後來想了想還是保持現狀吧,免得立好後又遭賊子破壞,再打擾祖師爺反而不美,所以才作罷。
至這次過後,我不敢在老師麵前再提及墓穴的事情,免得再傷這位白發蒼蒼老人的心。
當然,我也有些尷尬的把目前自個的現狀向老師訴說,沒想到我離開校園的決定竟令老師欣慰不已。
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我心裏總感覺,似乎安慰我的,不是長輩安慰晚輩的語氣,反倒給我有種患難與共的感覺。
至此以後,我便隨師父一同下山,在不遠的佛寺旁搭起了一間的木屋,盡管簡陋,但也好過風餐露宿,比打算在天橋下蝸居的計劃強多了。
學業方麵,我也如期回總校報道,開始了我的技校的走讀生活。
每到夜幕降臨,陋室中便響起了斷斷續續的琴音,寺廟方麵老師過去打了聲招呼,我才知道原來佛寺的住持原來與師父是舊識,一身琴藝,絲毫不在師父之下。
於是,在老師的指導下,我每天苦練各種彈撥指法與按弦,不斷充實了我的樂理知識,學看減字譜。
也許成功隻降臨在用功的人身上,接連三個月的勤學苦練,無數次的指破血流,我終於初步學會掌握並靈活運動指法起來。
然而當我有些得意洋洋的時候,老師又給我在練習的基礎上再加上一個階級,那就是:
背譜。
在學曲的前奏,首當其次的,當然就是背譜與聽曲,如能熟悉曲子的起伏轉調,學習起來會事半功倍,無論是對琴曲的認識,還是對其的感受,都會提高,知其韻,便知其意。
終於背出頭來,我便開始逐步彈奏一些入門的曲目,比如像《鳳求凰》、《長相思》之類比較容易掌握的曲子。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古琴,也有著各式各樣的形狀,有仲尼式、伏羲氏、列子式、連珠式、靈機式、落霞式、神農式、蕉葉式等等等等不計其數,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夠集其天下各種琴式,那是一件多麼激動的事啊!
這不,寺廟的住持時常帶著他的“清源”仲尼式古琴過來串門,時常在門前彈起佛門的琴曲,還不時誘惑我道:“小施主如此鍾愛古琴,不妨剃度出家,常伴青燈古佛,我正好把一屋子的琴譜傳授於你。”
開始我也有些心動,不過老師叫我不要好高騖遠,我才打消了出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