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夜愣了一下,原本以為沒辦法才硬扛的,這會似乎更疼了,不由得緊咬下唇,麵色蒼白。
籬疏看了看他冒血的肩,走過來對葉星說:“星星過來幫忙。”
“哦。”
哪是血,哪是衣服,已經分不清了,籬疏費了好大勁才借著火光,看到傷口倒吸一口涼氣,這若是女人,若是不會武功,這會怕是早沒命。
葉星啊的一聲急忙捂住眼睛,嚇得看也不敢看。
籬疏輕輕地小心地把肉與衣服剝離,看著傷口觸目驚心,手也止不住顫抖,做了一個深呼吸,咬了咬牙開始處理傷口,一不留神指甲剮到肉裏,“啊!”
朱成夜悶哼一聲,眉頭皺成一團:“籬疏姑娘你,到底會不會,有沒有弄過?”
“弄過弄過,我給小貓小狗都弄過。”籬疏實話實說,就因為以前做過,這才想著替他處理傷口的。
朱成夜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罷了罷了,她可是瀾心尖上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
好一會,籬疏才把傷口勉強清理幹淨,拿出一團綠葉子揉一揉,按住她的傷口道:“星星,把你錦帕拿來。”
“哦。”
把月色錦帕包在傷口處,又扯下一截裙擺包紮,朱成夜痛得差點昏厥,不過半柱香後痛楚有緩解,困意襲來。
四周很安靜,隻有蟲鳴唧唧,在空曠的山穀格外清晰。籬疏倚著廟門,眺望前方,真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他們還在。
“難籬你睡會吧,天快亮了。”葉星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我睡不著,你去睡,”籬疏拿下她的衣服給她穿好,“我不冷,我有火。”
葉星知她意有所知,心裏也是難受,又不知該說什麼,相顧無言。
露似雨落,到處是濕漉漉的,籬疏摘得一些野果便回來,“難籬你沒事吧?”葉星迎上來,看她衣服也被劃破口子,裙擺破碎,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沒事了,劃破的,這一大清早的哪有什麼人呢。”籬疏低頭打量一下,心下明白,急忙解釋。
“連鬼影都不見,我在這兒待了數日,沒見過幾個活的。”朱成夜靠著牆,看上去氣色還可以。
“給,吃點。”籬疏把野果遞過來。
“還是我喂你吃吧。”葉星以為他是女的,又見她手不靈便,便慈悲心大發,接過野果。
“還是不用了吧。”朱成夜不自在道,他還沒有被女人服侍過呢。
“別逞強了,給,”葉星挨著他送到嘴邊又道,“紅衣姐姐,你要多吃點,難籬早早都去摘了,看她狼狽的,吃得少就對不住難籬這份辛苦了。”
朱成夜聞言一下子卡住,咳嗽起來。
“紅衣姐姐你慢點,這裏還多著呢。”葉星不明所以給她拍背順氣。
籬疏背過身,沒說什麼,嘴角上揚,難得露出一抹笑來。
“沒事沒事。”朱成夜好不容易喘口氣,連連擺手。
“來,再吃點。”